王安石也从旁打量着吴希,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情绪,却终究还是选择了同样出言为之解围。
“潞公说的有道理,官家,冀之今日倒算是维护臣才这样做的。但有罪责,臣愿一力担之。”
“哎,吴卿所作所为与其说是维护相公,倒不如说是在替朕解围。吴卿且落座吧,你的做法正是朕的心意,何谈有罪。”
“唯,臣吴希谢过官家宽宏。”
一言一语之间,倒总算是将吴希所作所为,可能带来的恶果就此消弭掉了。
“唐垌这厮殊为无德,依着朕的心意,定是要重重惩处此人的,起码是个流放远地的处置,诸位卿家觉得呢?”
文彦博闻言,却道:“臣早前已有禀报,言说唐垌这厮历来轻狂,近来言事屡不受用,恐怕必将引起祸事。而今倒是老臣不幸言中了。”
官家点了点头,认错道:“潞公老成持重,惜乎未听卿言。”
王安石起身拱手:“唐垌臣所举荐,酿成今日之事臣是脱不开关系的,请官家治臣之罪。”
官家当即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朕并未因此疑相公,相公也当不疑朕对相公的信重。”
“唯。”王安石答应一声,接着道,“官家,唐垌素来无状,今日癫狂实不足以远徙边州,还请官家稍作宽恕。”
他当然要替唐垌开解罪责,倒不是因为心中还对唐垌有什么恻隐之心。
只是毕竟这厮是因为弹劾他而获罪,若是罪责太重,朝中难免又要说他王安石排除异己过甚了。
文彦博也随即来劝:“官家,臣也以为其人罪责不至于远徙。使朝中有人攻仵宰相,倒是我等这些执政不能为官家与相公分忧的缘故。”
王、文两位话说到这个份上,官家终于是叹息一声。
“也罢。夺官贬任到近处军监便是,相公可会同御史台议一议,看哪处合适这厮容身。”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