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看向种建中说道:“叔彝,你且陪着这位陈三哥,到周边找些吃的去吧。记得给我和其他几位兄弟带回来一些。”
种建中自然当即领命,复又点了三两个人一起,搀扶着陈老三起身往外边走去。
“你们几位也去寻个地方休息一番吧,但不要离开县衙,说不得还会有事寻你们。”
剩下的几名护卫相互对视一眼,也是当即纷纷领命而去,这几天他们也真是累坏了。
众人熙熙攘攘地散去,此处堂内顿时为之一空,现场只剩下吴希安坐不动之外,便只有还在那里免冠下拜而不言语的付谊了。
吴希打量了对方两眼,终于笑道:“罢了,付县君且先请起吧。”
“下官不敢,区区待罪之人,还请察判将下官褴车入汴便是了。”付谊低头答道。
吴希闻言也是长叹一声:“付县君,其实按照本朝法度,不管你多么爱民如子,但既然身在其位却不谋其事,终究是辜负了官家信任的,这你懂也不懂?”
“下官自然是明白的,否则也不至于在这里长拜不起。”
吴希点点头:“你懂便好。不过毕竟此县之中,到底是有百姓赖君而存,本官也不得不说一句‘法理不外乎人情’。而且此事要想解决,仅凭本官一人之力,虽说也不至于被什么都监、县尉所钳制,却终究是要费些力气和时日的。”
付谊这才微微抬起头来:“察判的意思是,要下官协助您一起解决此事?”
“正是。”
“可是为什么啊?察判,不是说下官不愿意帮您,但若是能将潞州上下,包括下官这般蠹虫在内一扫而空,该是多么大的功绩?多费些时日又能如何呢?”
吴希挽了挽袖子站起身来,左手背向身后:“付县君,本官的时日不值钱,反正都是为官家效力,自然是办得越漂亮越好。但长子县乃至于潞州百姓何其无辜?难道还要因为自己的政绩让他们多受苦吗?”
听得此话,付谊登时怔怔无言,似乎没想到自己听到的是这样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