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该怎么办呢?还请察判不妨直白示下。”左龚目露哀求之意。
吴希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对方,并没有去接这一句浑话。
左龚随即反应过来,两人一言一语始终各自默契,丝毫没有往直白了去说,此刻自己怎么敢要求人家直白告诉他如何做?
于是其人来忙赔罪不已。
吴希倒是一副不愿太过难为对方的样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此话结果,而后又状若随意地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
“刚刚咱们便说,这人啊,往往心情好时便容易忘事。不过自东京汴梁至此千里路程,奔波劳顿之下,本官仗着年轻倒是不觉得累,倒是曾察使那边估计早已困顿得不行了。”
左龚当即一副了然之色:“哦?哦哦哦,可不是。唉,可惜曾察使为人正直,不愿我等尽心接待,不肯下榻在准备好的宅院之中。”
吴希脸上扯起笑意:“这明面上的事情啊,自然是该按照章程行事。不过私下里咱们有多少情谊,却就要另做衡量了。”
这句话确实不难理解,就是明晃晃的索贿罢了。
也就是这个时代的政治生态还正常一些,上下级之间尊卑差距不像后世明清那般明显,否则就该将“情谊”换作“孝心”才可了。
左龚自是心领神会、连连点头不止。
说话之间,平遥县城已到切近,进城之后难免人多口杂起来,两人之间的沟通便也就到此为止了。
众人自是一直将曾、吴二人护送到了馆舍,帮着将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阵,才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散去了。
而吴希挂着一副颇显真挚的假笑,拱手送别了左龚等人之后,转过身去便不由露出嘲讽之意。
“此辈奸猾小人,却不知对我刚刚的话究竟信了几分。总不可能都不约而同地忘了,我在潞州是如何搅风搅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