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真的不解,看着余霁白问道。
余霁白怒极反笑。
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面前看似最为无辜的淮安公主,语气嘲弄。
“七岁?你也知道他七岁只是一个孩子。”
“可这么多年他又得到了什么呢公主?”
“他只身锢于异国他乡,连自己是谁的孩子都不知道,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您被驸马伤害欺骗,您无辜,可叶帧又有何错?”
“您说他凉薄,说他狼心狗肺,可便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之人,在您找过来时,毅然参与您那必死的计划!”
余霁白虽用敬称,却像是在讥讽,他继续道。
“若我没猜错,您肯定是对叶帧用了苦肉计吧?”
“若他真的无情,苦肉计于他又有何用?”
余霁白现在不想思考任何,看着淮安公主,嘲讽的笑出声。
“让我猜猜,您是怎么‘说服’叶帧为你所用的……”
“您沦落风尘,定是将此事大肆渲染,借他人之口宣于叶帧了吧?”
淮安公主听见余霁白提起陈年旧事,心中并无波澜。
余霁白将桌上的梨花酒抬起来一饮而尽。
入口冰凉,透着无限的苦意。
“公主殿下,叶帧不是傻子,你算计不了他。除非他自愿入局。”
而他之所以自愿入局。
只有那一个看似最不可能的可能,并不是淮安公主的苦心算计。
仅仅只是因为,淮安公主是他母亲。
淮安公主不在乎自己罗裙下的贞洁,但是那些话却印在了叶帧心上。
余霁白看着坐在梨亭之中毫无波动的淮安公主,忽然觉得没了必要。
叶帧已经死了,没必要了。
多一个人理解他又能怎样呢?
他走出梨亭几步,忽又顿住,声音清浅,透着缕缕凉意。
“您父皇母后,兄弟姐妹,皆因你而死,从此,你只信你自己。”
他并未回头,看着眼前晃眼的白,语气低浅。
“公主殿下,是您亲手杀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可能还爱你的人……”
不过,叶帧死的那一刻,应该已经不爱了。
他的出生,只是一个精心算计的错误而已。
他向来聪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