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眉狱卒见众人走开,怒道。
“这人你们丢不丢啊?一会儿老大回来该不高兴了?”
众人不理,三三两两直接走开。
其中一人临走前还对这一字眉狱卒道。
“老大既看重你,你可得好好表现啊!”
一字眉狱卒见着离去的众人,脚下泄愤似的踢了踢地上早已凉透了的人。
随即骂骂咧咧的将地上的人粗暴的拖起来放进一旁准备好的板车上。
一边唾骂同僚不是人,一边任劳任怨的拉着车出去。
直到走到没人的地方,只见那一字眉小狱卒脸上一变,瞬间换了一副容颜,与方才截然不同,清冷似仙。
那古板无趣的官服竟被他生生穿出一丝矜雅仙气出来。
余相晥不敢耽搁,忙将叶帧从露天的板车上换到一旁的马车上。
马车之中还有一女子,是溪亭。
方才他出来时便见溪亭在一旁等着他。
他乍一看还以为溪亭又被抓回来了。
谁知是溪亭不放心他,故而躲开追兵前来帮忙。
余相晥将叶帧交给溪亭照顾,自己则是戴着斗笠,驾着马车疾速往城门处驶去。
时间一分一秒都被他计算得精准至极。
粮仓失火,溪亭犯逃,大理寺叶帧被监斩官一杯鸩酒毒死。
环环相扣,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算算时间,那个监斩官应当也快处理完粮仓失火之事了。
上京的粮仓,设在衙内,故而外面即便下着瓢泼大雨。
但对火势的帮助却是微乎其微。
而大理寺离城门可比断头台和粮仓近多了。
所以,如果他返回去接溪亭,或许时间很紧。
但现在溪亭提前过来了,他们的时间便充裕了许多。
谁能想到罪犯逃脱的第一时间不是出城,而是来大理寺继续作案呢?
况且,方才可是有很多人亲眼看见了监斩官的。
现下他应该焦头烂额了吧?
毕竟自证也需要时间。
至于方才选的那个与他体型相近的一字眉小狱卒,便算他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