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没入血肉的声音与身后慌张的女声同时响起。
他将手中的长剑从那刺客拔出,转身看着挡在他身后的溪亭。
双眸不可置信的睁大。
就连雨滴落的声音都被无限放慢,直至在他的世界消音。
他看见溪亭看着他的目光,透着丝丝熟稔与释然。
那是一种得见故人的喜悦。
可她胸前插着的血剑却将这一幕打破。
溪亭身后那刺客也浑身是伤。
见溪亭替余霁白挡下这致命一剑,随即速度极快的将长剑从溪亭胸口拔出。
以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朝着余相晥的方向刺去。
溪亭失去剑身的支撑,口中蓦地吐出一口鲜血,遽然倒下。
余相晥手中的剑忽然有些重,他双手握着剑朝溪亭身后的黑衣人刺去。
“啊!!”
插入又拔出,一剑接着一剑!剑剑入骨!
他眼尾猩红,见黑衣人彻底没了声息,他连忙转身将地上的溪亭扶起来。
他抱着溪亭,手不可抑制的有些颤抖。
声音也不似刚才冷静。
“溪亭,不,卫枝,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去寻医。”
他说着也不顾男女大防,想先将卫枝胸前的血洞堵住。
卫枝却拉了拉余相晥的衣摆,轻声道。
“余相晥,我不疼……”
她无力的靠在余相晥冰冷的怀里,随即看向余相晥紧张得连剑都没放下的右手。
只见那属于黑衣人的血迹不知何时早已被大雨拭去。
可剑身上的血迹却并未消失。
顺着血迹流下的方向看去,余相晥的手臂上布着几道狰狞可怖的伤口,鲜血浸透衣衫,顺着手腕直下。
被雨水一冲,便连成线似的从剑身滴落。
余相晥正想不管不顾的给卫枝包扎,带着她去寻医,便见她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手腕处。
他正想开口说话,却见卫枝忽然抬眸,眼中又恢复成在断头台时的那般模样,无悲无喜,语气却温和。
她问,
“余相晥,你疼不疼啊……”
余相晥胡乱的摇了摇头,声音褪去了往常的清冷,只余一地旁白。
“卫枝,你先别说话了,我先给你处理伤口,我们这就去找大夫。”
卫枝听见余相晥的话,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