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既然与长川长得一模一样,那是不是说明,自己第一次掉入那地牢之中时,长川便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从他们初相遇,长川便认出他了吧?
即便不确定他的身份,在面对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心中定是也有了猜测。
长川一定暗中调查过他,甚至说,来过大雍,也来过丞相府。
他一定来求证过自己的身世。
余相皖踉跄着站起身,垂下眸,并未将自己这个猜测告知阿娘。
若阿娘知道长川曾经回来过,心中肯定会难受。
余皎月这时才倏然反应过来什么,抬头看着余相皖,眼中的泪花还未褪去,疑惑问道。
“哥哥,你怎么知道长川哥哥是白发的?”
云涟闻言也看向余相皖。
余相皖敛下各类情绪,道:“我也见过他。”
只不过他每次看见长川时,他似乎都很狼狈,一张脸,竟然找不出半点完好的地方。
余相皖看着余皎月,用手帕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轻声道。
“长乐,别难过了,至少长川还活着,若下次见面,我们带长川回家。”
余皎月点了点头,“嗯,哥哥。”
虽是如此,但她心中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余相皖见余皎月情绪慢慢平复,这才看向云涟。
“阿娘,如今丞相府已经不便再待下去了,不如随我和长乐回扶摇宗的地界吧?”
如此,阿娘可以在扶摇宗地界寻一处置院生活。
他与长乐什么时候想阿娘了,下山看阿娘也方便。
云涟却并未第一时间答应,她其实在哪儿都可以过活。
但犹疑片刻,她还是答应了。
离长宁和长乐近些,找到长川时,见面也能快些。
她此生唯一亏欠的,便是长川,是自己没保护好他,才让他一生如此坎坷。
所以即便是见面,她也想第一时间就能看见他。
夜凉如水,月下疏影横斜。
余相皖与云涟并肩走在铺满石子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