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腹中的胎儿很难保住。
素练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面带忧虑地劝着,听齐汝说过,娘娘这胎过于艰难,脉象很差,虚滑无力,脉细如丝,保胎药根本不能断,如今娘娘躺在床上,一日三餐都不得起身。
为了孩子,富察琅嬅勉强喝了,神色疲倦地侧卧着躺了下来,想着璟瑟那边无人照看,心里很不踏实,吩咐素练,把公主暂且交给慧贵妃。
高曦月是个实诚人,从潜邸开始便对她忠心耿耿,马首是瞻,比起油滑有小心思的金玉妍,她更信任前者。
素练一一应了,上前给娘娘掖了掖被角,叮嘱主子多休息,如今富察夫人不能进宫照看,她必须更加慎重地照顾主子,娘娘在后宫的地位稳固,她这个掌事宫女的日子才能舒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咸福宫,高曦月面无表情地盯着跪地的齐汝,她腕上经年久戴的赤金莲花镯早已取了下来,里面的零陵香也掏出来了,在白净的玉盘里赫然刺目。
自从有小道消息传:淑贵妃佩戴的玉链子被人做了手脚,里面藏有令人不孕不育的药丸子,十有八九是皇后做的手脚,毕竟东西是皇后亲自送的。
高曦月当即就联想到自身,她和乌拉那拉青樱、吕琳琅都是潜邸出来的妃子,年纪相差无几,宠爱也不算太少,肚子从没鼓起过,唯一的相同点,她们都收到富察琅嬅的东西。
“这玩意是不是和淑贵妃那里的一样?”
高曦月的表情冷若冰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齐汝的肩膀颤抖了几下,恭顺地点了点头。
茉心让星璇把齐汝送了出去,自己上前安慰高曦月,语气不乏悲恸和愤懑:“皇后娘娘当真狠心绝情,罔顾主儿这些年对她鞍前马后,这件事必须告诉皇上,千万不能让皇后太过得意。”
高曦月眸光冷厉,沁着一缕缕难以抑制的愤怒和寒光,伸手拭去腮边的泪,突兀地问起璟瑟公主的安排,声音凉凉,透着诡秘的肃杀感,“富察琅嬅,你害得我再无做额娘的机会,还有脸让我帮忙照顾你的女儿,你做梦!”
她最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个小公主也聊以慰藉,这些年为了生子,高曦月不知喝了多少苦药偏方,心结难解,生生把自己折腾得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