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要通宵达旦赶紧将许家的案子整理成话本,明天就开讲,一定要先人一步。
在肇原府说书先生可是相当内卷的。
“本官允许你坐着回话,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许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不能长时间的站着,王茂平看到她的双腿在打颤,便命差役搬过来一个板凳。
“谢大人!”
肇原府的百姓可以算得上是最会提供情绪价值的。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又引得他们开启了夸夸夸模式。虽然心里对许家的事情十分的好奇,但并不会放过每一个夸他的机会。
“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许老夫人的声音并不大,因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生怕错过了什么。
许璞归曾经寄养在寺庙的事情,也就一些大户人家知道。围观的百姓对许家并不了解,还是第一次听说。
“许璞归你怎么说?”
许老夫人讲述的过程中,许璞归一直低着头,王茂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反复握紧又松开的拳头,显然证明他的内心十分的焦虑。
“知府大人,家母年事已高,她说的话都是臆想出来的。我就是许璞归,冒名顶替纯属无稽之谈,还望您明鉴。”许璞归的语气很是坚定,听不出来任何慌张。
围观的百姓一方面觉得许老夫人看起来不像糊涂的样子,而这个许璞归好像也没有做贼心虚的表现。一时间还真的难以分辨到底谁在说谎。
不过,许璞归的名声如今已经跌到了谷底,再加上看热闹的心态,所以主观上,这些人还是更愿意相信许老夫人说的话。
“你撒谎,你在书房的谈话九秋听到了,你不是我的儿子!”
“为了怕被揭穿,你还灭了九秋的口!”
许老夫人心中的怨气已经憋了太久,她太想要当着众人的面戳穿此人。因此在听到许璞归的话后,便情绪激动的反驳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些歇斯底里。
但回答她的只有许璞归担忧又无奈的目光,以及仍然平静的话语。
“娘,你为什么糊涂的连儿子都不认了呢,还要我说多少遍,那些都是您的臆想,清醒一点好不好!”
公座上的王茂平就静静的看着许璞归的表演,怎么说呢,演的倒是挺真情实感,但是他不怕被揭穿吗。许璞归这个身份对他竟然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