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这才七手八脚抬起庄惠阳,咚咚咚地下了楼。
“启昭,你没事吧?”屈筹松了口气后,轻轻推了推严启昭。
严启昭打了个激灵,从方才那种脑子失控的状态下清醒。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颤了下:“我是不是完了?”
企图谋害同窗,他是不是不能参加会试了?
他怎么就没忍住呢?只要再忍忍就好了!再忍忍!
“不会的不会的。”屈筹也慌的不行,努力平静地说道:“是庄惠阳他们先来找麻烦的,你只是被气狠了才冲动的。再说了,他没有死不是吗?大不了到时候我回去求求我舅舅,让他领着你上庄家道个歉。”
严启昭已经陷入了绝望,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不懂,为什么这些人总是欺负自己。就因为他穷吗?可是穷又不是他的错。
失魂落魄的严启昭被屈筹拉着离开。
等到他二人消失在楼梯拐角,这一层方才目睹了整个经过的学子才小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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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惠阳没死成,被救了回来,但是嗓子伤到了,一时半会儿说不了话。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在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后,他便大发了一通脾气,然后让下人拿来纸笔写了一行字给庄父看。
庄父看过后安抚他:“放心,爹已经和你大姐她们说过,保证让这个姓严的一辈子都待在牢里出不来。”
他低头又看了眼儿子写在纸上的——我要严启昭参加不了这次科举——冷笑:“还想靠着科举翻身改换门楣,我让他这辈子都只能做下等人!”
那天的事情发生后,屈筹第一时间拉着严启昭去找了秦怀远,秦怀远在听完他说的事情经过后,让他二人先收拾东西回家,这几天都别出门。等到会试当天,他会亲自去接他们前往考场。
看严启昭一副三魂丢了六魄的样子,秦怀远安慰道:“放心,我会努力保下你们的,这事不是你们的错。”
严启昭听见他这么说,鼻子一酸,差点当场落下泪来。
回到家后,未免家里人担心,严启昭就说自己这几天要专门看书,就不出门了。
严父严母等人也没怀疑,还让他别太有压力。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他还年轻。家里凑凑钱,等三年后再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