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在这样恐怖压抑的环境中,找到一丝权力带来的安全感。
他的小把戏被玄澈看在眼里,不以为然喝了口茶,开口便是绝对炸裂。
“莫说你还不是天子,就算是,本座也照样不放在眼里,比如……你父皇。”
玄澈抬眸,幽深凤眸里仿佛蕴含着无限杀意和漠然,仿佛在看蝼蚁。
这样的眼神和话语让锦华轩觉得浑身发凉。
“今日过来,想必是受了陛下的旨意,让你来道歉。”
玄澈用瓷盖轻轻撇去茶水上的浮沫,敛眸道:“那便让本座看看大皇子的诚意如何,再做打算。”
审讯堂的烛火已经全部亮了起来,各类刑具摆放在墙上,每一样都曾经见过血,都曾虐待过犯人,煞气冲冲。
明明周围全是火盆,锦华轩却只觉得冰凉。
他还不怀疑,若是自己的做法让玄澈觉得不满足,今日怕是难走出东厂大门。
早知道玄澈真的如此心狠手辣,便不在路上动手了,区区一个锦辰,在宫里随便找个借口杀了便是。
纵使心里再如何不甘心,锦华轩也只得乖乖下跪,俯首磕地。
“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差点伤到督公大人,往后必将更加小心,不和督公大人有任何冲突。”
“考虑不周?”
玄澈质问,“你的意思是,以后还想对锦辰动手?”
“这就不劳督公大人费心了,您不会连皇储之争都要插手吧?”锦华轩的语气带着讽刺。
“很好……”
他眼尾泄出冰冷笑意,看锦华轩已经如同看个死人。
“既然如此,本座便相信大皇子是无心之失,不过这剩下来的一个杀手,还没有审问呢。”
玄澈随意将茶盏丢开,示意闫安把当初遇见的山匪杀手中,唯一被抓住却没有杀掉的带进来。
“不如大皇子陪本座一起审问如何?”
他也没有管锦华轩是否同意,让人搬了椅子过来入座。
那杀手被拖着吊起来时,浑身上下已经遍布伤痕,但也只是在那日的山路打斗中伤的。
玄澈慢悠悠起身,葱白削瘦的指尖在墙面摆着的刑具上滑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一处,选中了刑具。
那是一把梳子模样的铁质物件。
“大皇子可能没有见过这样的物件,名唤铁齿梳。”
他边说着,边朝着明显意识不太清醒的杀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