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枕着他倍觉安心,意识也渐渐迷离,“嗯……小夜曲吧。”
催眠。
陆南深低笑,“好。”
她觉得,他的嗓音在这样的夜里更催眠,低沉、磁性,又平和似广袤深深海,安静得让人沉醉。又在想,陆南深成了点歌机了,这要是让乐团的其他人知道,又该是大吃一惊了吧。
小夜曲悠扬,却又跟寻常听到的感觉不同。杭司迷迷糊糊地想,其实他说得对,一首曲子演奏没有绝对,对音乐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她觉得,嗯,终于明白乐团里那么多音乐大牛,都心甘情愿被陆南深收入麾下的原因了。
慢慢的,她的思绪随着每一个音符渐行渐远,心里想的是:我终有一天也会这样吧。
小夜曲未过半。
待陆南深低头去看,女孩已伏膝睡着了。
陆南深将小提琴轻手轻脚地搁置一旁,目光静静地落在杭司的脸上,地下室开了地灯,不亮,就是模拟月光的光亮,嵌在她眉心之间多了几许暖色。他想起乐团的老人对杭司的评价:小姑娘长得好看是好看,但眼睛里很冷,就算是笑,也像是封了温度似的。
他对乐团的老人说,她不是冷,她只是不会表达。
她自小的经历,和两年前被乔渊囚禁的经历,陆南深突然觉得在她的人生经历中似乎就没有同龄人的甜。带给她伤害的人何其多,可她还在努力地活着,向阳而生,因为她在努力去够那些温暖啊。
陆南深轻抚她的头,窝心。
没关系,你心冷不怕,我慢慢帮你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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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最后一天,方笙和杭司都有课,年柏霄是下午有节课,陆南深去音乐学院上课。
姜愈头一晚回了学校,所以一车四人正好正坐下。不想早饭的时间一过卓潇就来了,骑了辆重型摩托,十分潇洒扎眼。
他来接方笙上学,还十分坦荡地跟他们打招呼。讲真,摩托是真帅,而且是经过后期爆改,整体上相当酷帅,尤其是尾部,是微微上扬的。
这样一来,坐在后面的人就会因为惯性紧紧贴在前面人的后背上,相当亲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