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陆南深,哪怕不像家族的那些兄长似的从商,在他骨子里也流淌着步步为营和擅筹谋的血液,情绪上头这种事对于他来讲不大可能。能让这么一个思虑周全的人突然改变了决定,只能说明他感觉到了很大的危险。
如此一来四人就更不能松懈,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梅棠村的入口。就这样又在瘴气里转了一个多小时,杭司尽量去感受声音,利用声音的差别判断位置,倒是不再原地打转了,可也同样没走出瘴气。
不知前路还有多长,更是看不到来时的路。
直到四人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周围仍是死一般的宁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瘴气的缘故,天色愈发黯淡了,虽然判断不出时间来,但他们觉得应该还没这么快就天黑。
陈叶洲搓了搓脸,提了个神,转头看向他们三个,“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但你们三个呢,真要两肋插刀?真不怕死啊?”
年柏霄性子舒朗的,哪怕到了这步田地也没说急赤白脸,他干脆呈个大字地躺在地上,懒洋洋地说,“我是怕死,但我更怕我兄弟死。再说了,这种情况都习惯了。”
年家什么事没经历过。
方笙主动挎上杭司的胳膊,“我跟我姐儿们在一起,出事了也不怕。”
年柏霄看了方笙一眼,眼里有点委屈,“男朋友呢?”
方笙抿抿嘴,那点出息吧。
陈叶洲看向杭司,她低垂着脸没回答,虽说看似很安静,但她额头上沾着汗,脸色泛白,看得出是很担心陆南深。陈叶洲刚想出声安慰,不料杭司陡然抬头,眼里有抹光亮燃起,宛若盛开在黑暗里的烈焰。
她起身,语气很急,“跟我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