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正事前,请容许侄女做个自我介绍。我是白铁英,今年十岁,上安县仙鹤村人士。今年三月,爹娘相继去世,田无一亩,草房一间,欠银八十两,家中还有一幼弟需要抚养。
可能诸位叔叔伯伯见过比我更凄惨的境况,但我年岁太轻,见识浅薄,以为少失怙恃就是人生最凄惨之事。因此总是想着,这世上再没有我可以依靠的臂弯,可以躲避风霜的港湾,可以让我无知无畏向前行走的底气。
时转五月,侄女救了一只矛隼,得它以人参灵芝相谢,这让我看到了些许希望,因此来到县城想要将之卖掉,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大将军。
幸好有他以银相赠,我姐弟从此时来运转,苦尽甘来。短短数月间,铁英得诸多贵人扶持,现在衣食不愁,还略积家财。”
白铁英说到这儿停了一下,见台下校场中诸位军士没有不耐烦听自己说话,便知道自己第一步的“哗众取宠”和第二步的“卖惨”让她得到了同情分,于是继续第三步,道:
“今日拜访大将军,幸得大将军教诲,了解到了与我之前自怨自艾完全不一样的境况。我所以为的无依无靠,无力前行,都只是无痛呻吟罢了。
我之所以能安心谋求一日三餐,之所以能安居乐业,之所以还有努力向上的机会,都是因为你们,大煜的将士们,你们默默无闻地为我,为大煜百姓,在披荆斩棘,在负重前行!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接下来与大将军的交谈中,我又了解到了与想象中不一样的军士退役生活……”
白铁英再次停了下来,只不过这次是在军士们渐渐压抑不住的议论声中停下来的。
“丁头儿,这小丫头的嘴皮子真利索啊!我咋觉得她那句‘负重前行’说到我心坎儿上了呢?你觉得呢?”侯老六问道。
“闭嘴!”
“丁头儿,你说话花银子是咋滴啊?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不能!”
……
“烽火连天旧沙场,将士魂断终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