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冰冷,打量,却没了过去敌意。
同属江流璟的契约兽,哪怕对彼此没什么好印象,他们这几年也默契的保持了和平关系。
无需言语,赤朝着阿金背上蜷缩成一团的黑发少年伸出手。
江流璟今天也有些累了,又是赶路打架又是唱歌,这会儿闭着眼,半张脸都贴着温暖的虎毛,口鼻间萦绕清浅呼吸。
赤抱起他毫不费力,对阿金通知一句:“我先带他回去睡了。这里的人你看着。”
阿金低低吼了一声,不满自己还得帮忙管理这些杂鱼。
“万一出事他会难过。”赤淡淡道。
他低头望着怀抱里熟睡的少年的脸,夜幕里少年白皙如雪的面颊也蒙着一层宝石似的微光,感受到熟悉气息,亲昵往他怀里贴近。
赤有时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用力怕碎了,捧着又寸步难近。
他是天下只此一份的珍贵珠宝,连最凶猛残暴的恶兽也只能小心翼翼看管着他,生怕哪天他就会泡沫般消失。
可兽又偏偏有欲望,比火焰更滚烫,比风暴更疯狂,哪怕压抑一时,也总有按捺不住爆发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要如何留下他,保全他?
赤带着江流璟找了间树屋,虽然无人居住,但这里的家具却一应俱全,精灵族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把人塞进被子里,严严实实按紧了被角。
看了几眼,又有些头疼地觉得还是固定不住。他不在的话,以江流璟那稀烂无比的睡相,半小时不到就能掉到地上。
思考许久,脑袋中蹦出个灵感,从空间道具里取出一条刑越很久以前放进去的绳子。
他将人和被子一起绑起来,拴在床柱上,打了个牢固的结;又在床边新铺一层厚厚羽绒垫子,确保摔下来也不会有一点感觉,这才放心地起身。
赤站在床边,静静看着江流璟。
江流璟睡得真的很熟,被赤折腾来折腾去都没有一点清醒迹象,身上没有一点防备之意。
赤心想,那一夜营地的人偶若是这时候来偷袭他,成功率能高达百分之百。
但江流璟就是如此信任他。
只要赤的气息在身边,他从来都不加以防备。赤要是这个时候对他做些什么,他连反抗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