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上尖锐火辣的疼痛,让李雨菲的嗓子堵成一团,她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哀嚎声。
李国富醉得摇摇晃晃,顺手抓住了挂渔网的竹竿,那手腕粗细的杆子是晒渔网的好工具,此刻成了施暴的趁手家伙什。
竹竿带着风声呼啸着落在李雨菲的身上,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脊骨被打断了。
那样剧烈的、刻入骨髓的疼痛,一下连着一下,像是没有止境的酷刑。
等李国富终于打累了,扔下竹竿重重倒在床铺上时,李雨菲已经疼晕了过去。
血从她的口中、鼻子中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在她的身侧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阴影。
如果不是那夜她母亲没舍得在城里过夜,连夜回了家,李雨菲也许早就夭折在那个闷热潮湿的夏夜。
从那天起,李国富的施暴对象又多添了一个李雨菲。
一开始,她母亲也颇为不忍,还常常护着她、替她挨打,但久而久之,能够多一个人分担李国富的暴力,这个懦弱的母亲也逐渐默默接受了这个局面。
生活的变故发生在李雨菲十岁那年,一个冬夜,李国富再一次醉醺醺地回到了家中。
这一次,李雨菲第一时间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顺着卧室的窗户爬了出去。而着急去锁卧室门的母亲却被李国富抓了个正着。
寒夜里,母亲压抑痛苦的求饶声,和冰冷的寒风一起,把李雨菲彻底笼罩。
她瑟瑟发抖地缩在屋檐下,拼命把赤裸的脚往大腿下面藏。
也许是太冷了,也许是太紧张了,她连屋里的声音什么时候停止的都不记得了。
等她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时,身侧是家里的大黄狗,她靠着大黄狗的体温,熬过了这个漫长的冬夜。
而她的母亲却没有,她在躲避李国富的追打时,不慎滑落池塘,李国富回家睡觉了,可她母亲再也没能上岸,彻底沉眠在那个冰冷刺骨的池塘里。
逼死了妻子,在村子里见怪不怪,村长痛骂了李国富几声,李国富自罚三杯后,一条人命就轻飘飘地化作青烟。
李国富洗心革面了几天,很快又故态重萌,只是如今,他没有了婆娘,也没有能力再娶一个,对于自己唯一健康的孩子,他多少要克制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