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宇悄无声息。
顾家长孙出生,也没人通知她。
她过去所有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过去二十年在顾家呕心沥血打拼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她放弃了自己在证券公司的高管职位,全身心地辅佐顾天宇;
她用尽心机编织人脉关系网,陪着那些令她作呕的富太太们打高尔夫、喝下午茶;
她一步步帮助丈夫坐上总裁的位置,在每个关键时刻都完美地扮演着贤内助的角色......
那些年她付出的心血,那些不动声色的谋划,那些压抑内心的委曲求全,现在看来,全都像是一场可笑的徒劳。
可现在呢?
顾廷煜不仅得到了公司的管理权,还有了顾家的长孙。
一切都那么完美,那么讽刺。
好像老天爷都在帮他,在股东大会这天让他有了一个儿子。
"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那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像是一个破碎的玩偶发出的诡异声响。
起身的动作太急,带倒了床头的水杯。
玻璃杯在地毯上滚动,发出闷闷的声响。
水渍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晕开,就像她此刻混乱的思绪。
她踉跄着冲出房间,直奔书房而去。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像是她此刻混乱的心跳。
每一步都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却仿佛踩在自己支离破碎的心上。
推开书房的门,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
顾天宇正坐在红木书桌前抄写心经,姿态从容,一如既往。
台灯的光晕笼罩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在墙上投下一道孤独的剪影。
他的鬓角不知何时添了许多白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看着丈夫这般安详的模样,沈婉君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愤怒像野火一般在她胸腔里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快步走到书桌前,一把抓起那张写到一半的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