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忠摇头:“不是,是在垂拱宫里时出的汗。”
赵益祯骤然笑了起来:“垂拱宫里是有豺狼虎豹吗,竟把人给吓成了这个样子?”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半晌才下定了决心,冷然道:“吩咐人查吧。”
余忠低叹了一声:“是,老奴这就去安排人手。”说着,他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等等,”赵益祯突然出声叫住了余忠,思忖半晌,提笔写了一张窄窄的字条,放进荷包里,想了想,又塞了个金锭进去,递给了余忠:“莫要惊动了他们,把这个给二郎,不用进来谢恩了。”
这一夜,武德司司狱里的凄厉的哀嚎惨叫声断断续续的,一直到天明之后才停。
关在头一层监牢的犯人们哪见过这种阵势,个个都被这惨叫声吓得不寒而栗,一整夜都惴惴不安,无法入睡。
还有犯人暗自嘀咕,从来还没见过把头一层的犯人给打成这样的。
难不成武德司改了规矩,凡是下狱不问罪行轻重,都得先打个半死?
盛衍明一行人去而复返,将刚刚清醒过来的阿笨又从牢房里拖了出来,重新绑到了刑架上。
阿笨被拷打了大半夜,整个人的心神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好容易缓过一口气,却又再度被粗暴的拉出去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裹了厚厚一层血迹的五花八门的刑具,嗷的一下就哭出了声。
“盛大人,盛大人,我都说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别打了,别打了,我都说了,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盛大人,我求求你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阿笨哭的泪涕横流,身上原本已经干涸了的伤口迸裂开,鲜血又哩哩啦啦的流了出来。
李叙白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点胆子,敢谋逆吗?真的能为了一万两银子谋逆?
盛衍明也是满心疑惑。
就看这小子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模样,也不像是有胆子谋逆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