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许四回过神来,李叙白便又开了口:“那疯子是宫里出来的?”
这话头转的太快了,快的许四根本就没来得及过脑子,那话便脱口而出了:“是。”
说完他便察觉到自己说漏了,赶忙捂住了嘴,惊恐的盯着李叙白。
同样神情惊讶的还有郑景同。
他张口结舌道:“大,大,大人,那,那疯子,是,宫里的?”
李叙白点了点头:“是个太监。”
郑景同:“......”
大人真会捡,果然是个福星。
“太监是什么?”许四偏着头,一脸的不谙世事。
“......”李叙白哽住了,这让他怎么说?
许四在崖底生崖底长,没见过外人,许老汉和许大山或许是刻意想把许四养傻了,根本没有跟他讲过悬崖外头的世事如何,若非他跟着那疯子学过几年,估计比现在还要傻。
“就是在宫里伺候官家和娘娘的。”郑景同语焉不详的解释了一句。
好在许四没有再刨根问底的追问,李叙白也就顺势把这件事揭过不提:“他清醒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都说了些什么?”
许四咬了咬下唇,没有回答,反倒问李叙白:“他的疯病,治好了吗?”
李叙白摇头:“没有这么快,但是我给他找的是宫里最好的医官,是医官院的院使,迟早会把他治好的。”
许四松了口气,这才道:“他曾经说过他姓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流落到青岩山崖底了,他疯疯癫癫的,对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起先还有人给他送口吃的,后来他打伤了几个人,崖底的人家又慢慢的都搬了出去,就没人在管他了,约莫是三年前,”他满身满心都是荒凉和苦涩,艰难的吐出后头的话:“有一次,爷高热不退,爹又进山没有回来,我只好出去给爷找些草药,碰到了大虫,是他救了我一命,我就隔三差五的偷着给他送点吃的,送的也不多,只是勉强活着罢了。”
李叙白深幽的一叹,继续道:“后来呢,他就开始教你识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