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守英净了面,有些不好意的看着李家兄妹道:“一时情难自抑,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伯母哪里的话,我们也是今日才知晓望舒娘亲的事,对比自身,若是我们的亲朋也遗散早亡,又该是怎样的遗憾和难过。人之常情罢了,何谈取笑一说。”
柴守英温柔的笑了笑,看着二人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伯母还有一事相求。明日望舒的表姨母就会带她回娘家见亲,后日榕娘的祖母还要在家开宴,请一些王家故旧来。所以,伯母希望你们在洛阳期间,能帮衬着望舒一些,毕竟她身份特殊,我担心她应付不来,出了纰漏。”
李仲恺闻言,急忙应承道:“伯母放心,望舒在外就是我’堂妹’,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李菀青犹豫了下,还是出言道:“伯母,其实您不用如此担心。阿姊虽然是公主之尊,可这一年接触下来,她并非是不通人情世故之人,甚至我觉得她比我还要懂得多。”说到这里,李菀青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也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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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着李菀青的手说:“你倒是实诚!英姨,您不用担心我,这些年来,我在金陵也经历了不少事,我应付的来的。”
柴守英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担心的不是你应付不了这些人情世故。”
“那是什么?”望舒不解的问道。
柴守英和刘继明对视了一眼,看向了窦明秀:“四娘,你觉得今日望舒有哪些破绽?”
忽然被点了名字的窦明秀愣了片刻,略微思索后,看向望舒道:“其实三娘今日做的都挺好的,若一定要说,就是姿态吧。”
听见窦明秀的话,望舒更加疑惑了。
可柴守英却笑着点头道:“不错,就是姿态。”
“姿态?”李菀青不解的问道,“我阿姊的礼仪可是相当标准的啊!”
柴守英摇了摇头:“姿态,不是礼仪,甚至可以说不是任何实质性的表现,而是一种自内而外散发的气度。”
榕娘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阿娘,我明白了。你是说,望舒很多时候,一看就不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娘。”
刘承栩也开口道:“不错,望舒生长的环境,除了她阿公阿婆、阿耶和嫡母,其他人在她面前可都是要行礼的。那种上位者的姿态,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轻易就能遮掩或者改变的。”
望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若真是如此,仲恺兄长和菀青,又能怎么帮我呢?”
“二郎和大娘可在人前不经意的说些,类似家父最喜欢望舒的聪慧,叔父在唐国也深得国君爱重,就连皇后也时常让望舒进宫陪伴左右之类的话……”柴守英叹了口气:“如今之计,只能如此补救一二了。让人觉得望舒如此,不过是少年得志,有些傲气罢了。”
李菀青闻言急忙点头应承:“这个简单,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假话!父亲常在家夸奖阿姊,母亲也说若是我能有阿姊的一半,她就不愁了呢!”
听见李菀青的话,就连柴守英也不禁笑了起来,拉着李菀青的手夸赞道:“大娘善良纯真,不用和任何人比较,已经很好了!我巴不得有你这样的女儿呢,不像我们榕丫头,整日里让人操心。”
听见母亲的话,榕娘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将李菀青推到了母亲面前:“那这些日子里,您就将菀青姊姊当女儿来教养吧,我嘛,您就松松眼,先别管了!”
“这丫头!”柴守英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你是巴不得我不管你,好叫你好好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