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为什么如此动怒，归根到底，是被破穹苍的话插中了痛处，因为他们这几位在座的长老全都明白话中之意。

他们要回上界，与一名上界强者结盟，可以产生多么巨大的作用，可想而知。

反之，亦然。

月影门要回上界，本就是为了阿六，所以断不会以阿六做交换。

破穹苍的提议在他自己的角度看来是最明智的选择，可在月影门却如被迎面泼墨，做不到唾面自干。

公然讨要龙宝还能有个由头，是因为龙宝由雷影一口龙息而成。

可如此以要挟手段要阿六就真的是欺人太甚。

皓月长老挥挥手示意其他弟子先行离开，只留下了阿六。

“阿六，”青衍掌门声音低沉，却温和地看着她，

“破穹苍没有说错。如果我们要回去上界，无论是你，还是我们整个月影门，有一个强者势力作为接应，可以让我们省去非常非常多的麻烦，并且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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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穹苍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太过陌生，仅限于传说。但是，”青衍掌门又扫视了一圈其他长老，有太情愿，但仍然肯定地接道：

“不能否认，以一个强者的角度来说，他对我们这些他眼中的弱者已经给了足够的尊重。他，不是一个坏人。他是一个可以考虑的结盟对象。”

阿六的心也有些沉重。

强者，此时不再仅仅是一个词，一个称呼。

它再一次被具象。

集宗门万剑所指，可以逼退一名强者，可如果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强者呢？

“所以，我们必须得去上界，去强者的世界，成为强者中的强者，才能不被左右，不被要挟。你，懂得吗？”

阿六点点头。

“可是，我们不会因为这个要求你，甚至逼迫你成为交易的对象。你自己，也不能让自己成为交易品。这个，你懂得吗？”

阿六再次点点头。她拒绝破穹苍时没有想太多，在她心里掌门和所有带过她的长老都是师父，虽然没有仪式诏告天地，但是她从没有一刻钟怀疑过长老们待自己亲如子徒。

“回掌门，阿六明白。在我心里，月影门就是我的家，您和各位长老都是我的师父。如果有一天，我又多了什么师父，那一定是因为他跟您和各位长老一样可亲、可敬、可爱，而不会因为其他所谓的利害关系。”

“你这丫头！可亲、可敬就算了，可爱是什么词儿！”药老一声轻斥，却明显带着万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