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几乎用咆哮的语气吼出这句话,这一刻,她不再镇静,也无法镇静。
她笃信历史的轨迹,但又害怕这轨迹因她的出现而发生偏移。
当婉儿命悬一线的时刻,她终归做不到相信自己的认知。
“呼啦”一声,李令月猛的拽开房门,对候在外面的赵侍大声道:
“赵侍,备撵,立刻赶赴掖庭宫!”
赵侍完全不明所以,但看到公主赤红的眼睛和焦躁的神色,她没敢多问,急忙躬身去准备。
从凤阳阁到掖庭宫这一段路程上,众人一路小跑,王侍官气喘吁吁的把婉儿的近况讲给李令月听。
原来,自李令月去了鄜州,婉儿每天都在太液池的阁楼上等她,有时候倚在栏杆上发呆一上午,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本就身体羸弱,加上心情低落,食量愈发减少。
偏不巧,前两日缝织处有个小宫女病亡,年龄跟李令月差不多大,乳名也叫月儿。
婉儿从郑氏口中听闻后,顿时悲声痛哭,食不下咽,生命逐渐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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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听得心中好不内疚,当初她离开长安,不知道该找何种理由跟婉儿解释,索性也就没有去见她,谁知这丫头竟然如此执着,日复一日的等着自己,想到婉儿一个人站在阁楼上的孤独寂寥的身影,李令月的心中又是一痛!
“快!给我再快点!”李令月眼含着泪水,不断催促宫人。
撵架一到掖庭宫,李令月提着襦裙,在王侍官的带领下,一路小跑,跃过台阶,穿过回廊,最终赶到一处小院落。
院落是王侍官安排给郑氏母女居住的,空间十分狭小,但里面却种满了花花草草,尤其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