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安没有强行挽留,将他送到农场门口。
他再次看到农场墙上血红的字体,眼睛猛地一痛,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眼底满是认真地看着她:“如果觉得委屈,可以来找我。”
他在面对楚妗安时,有着极大的耐心和温柔。此时的他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清风霁月、干净到一尘不染的贵公子。
楚妗安缓缓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正犹豫着该如何回应。
她并非那种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求助的性格,不然从小到大认识了那么多铁哥们,也不至于变卖身边的物品来填补农场的亏空。
一阵清风拂过,撩起两人的衣角,在风中肆意飘动。
郝泽宴温柔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我曾答应过楚阿姨,会保护你。”
这句话倒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妈妈拜托他,不算她本人的委托。
楚妗安扬起小脸,眉眼弯弯:“好,我知道了。”
郝泽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微微抬起,犹豫不决,随后大掌落在楚妗安头顶轻揉了下,紧接着转身离开。
楚妗安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回到客厅,楚辞赋还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呢。
迟到的畏惧突然降临,之前也许是因着郝泽宴在这她无所顾虑,反正郝泽宴跟他不对付,若是楚辞赋发疯,那她就站在郝泽宴那边,一起揍他!
但现在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楚妗安站在玄关处,离坐在沙发上的楚辞赋距离十万八千里。
她弱弱的喊了一句:“舅舅。”
楚辞赋正握着手机回复消息,好像是在忙工作的样子。
听见声音,他斜眼瞥了她一眼,嘴角隐晦勾起,冷若冰霜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中响起,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掷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却又不留一丝痕迹。
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知道怕了?”
楚妗安双手搅在一起,怂怂的垂下头,一副听训的模样。
她对郝泽宴可以没大没小,但楚辞赋是长辈,她不能。
楚辞赋冲对面的位置扬扬下巴,示意楚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