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银序心想,这一战实则是碎盟与天滥会的生死一战,谁盛谁亡在此一举,不能小觑。
“不是的盟主,先别慌,我已有对策,你手中不是有那本《天海潮生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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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银序一怔,心想丁梳棉怎么知道那本新卷还在自己身上。来不及多想,只听她又说道:“丁梳棉冒昧一问,这本书原本是钱苇先祖和程秋所着,可还算作墨山之物?”
薛银序不知其意,回道:“当然!”
“既然是墨山之物,应该还给墨山。您只要将此书给我,等我学了去,那些贼子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况且,那凶手关宴再厉害也不会比先祖钱苇的武功还要强吧!”
薛银序心想是这个道理,《天海潮生卷》应当给予墨山一份。可这本新卷她原本是想给柳心泄,但柳心泄一直未有消息,思来想去还是将旧卷给他,那这本新卷就给还墨山。此时她还拖着一张病躯,而这本秘籍在叶榆的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从怀里掏出这本新修的《天海潮生卷》,放在了丁梳棉面前,轻声说道:“拿去吧,小心勿要传言。”
“那是自然。”丁梳棉接过秘籍,心中惊诧万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从她手中讨来了,可谓白不费功夫。
她转身告辞,还不忘回头对着薛银序做了一个揖,说道:“多谢盟主,您是我墨山的大恩人。”
薛银序摆了摆手,讶异她竟如此客气。但心中隐隐对此功法心有余悸,本想提醒她,又担心丁梳棉怀疑自己把秘籍送给她不是出于真心,只是随便想了一个借口而搪塞,打算日后再将这个担心之事再说给她听。
薛银序一夜未睡,和萧玉弓连夜商议对策,船已停靠在南旭江北岸的芦口镇,距江对岸的西固山只有五里水路,子夜过后却飘起了鹅毛大雪,虽然第二天一早,雪骤然停了,但西固山已是大雪封山。
“等不及了,必须马上攻打西固山。”薛银序心中决定。
但丁梳棉和她的墨山女弟子们都不见了。
西固山虽经过一夜落白,但王鲜并没有暂缓攻势的意思,原本他打算趁着黑夜摸高偷袭,但突如其来的天气之变让他不敢冒然进攻,毕竟西固山就像一座乳峰一样,山势并不平缓,他的黯劫铁骑不能带着马匹冲上去。
半山腰处,有许多黑色的点,在朝阳的映衬下闪着金光,密密麻麻,向峰顶蜂拥而至。
叶榆孤身一人端坐于山顶处的一座摩崖石刻的蒲团之上,其手缠血布,此布原呈黄色,乃是她自衣衫撕扯而下。而这些伤痕,皆为她昨日于山下与那铁骑苦战所留。
众多东阁弟子接连丧命,尸首横陈于山脚下,无人理会。巫娘子与叶照鲥亦身负重伤,倚靠在佛像之下,气息奄奄。
她知道以盛兼临阵脱逃这件事的严重性,一定会引起盟主的注意,并且她一定会倾尽全力来西固山救自己,但她不知盟主的援军什么时候会到,而山下的黯劫铁骑已经开始攻山,在她写下绝笔信后,冒险突围,并让传信之人趁乱逃了出去。
但她不能独自离开,不能将这两个支湖派的前辈丢在这里,还有那些东阁的弟子,不能白白丧命。
还活着的那些东阁弟子大多被俘虏,也有一些被堵在江对岸,由于渡口被夺,他们无法靠近西固山。
山顶上除了巫娘子、叶照鲥和几个不能动弹的死士,只有叶榆尚存一丝气力。山下的黑点越来越近,那些人头顶上的金光也越来越耀眼。
叶榆站起身,打开剑套,挑选了一把岚影,打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终于,首当其冲的十五名铁骑冲上了山顶,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要将叶榆剁成一团肉泥。
叶榆的剑很快,招式已经相比于两年前有了巨大的进步,那些人并不能拿她怎么样,还被叶榆刺伤了四人,余下的人恼羞成怒,誓要这个小姑娘今日毙命于此。
然而人实在太多,历经一夜,叶榆已然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恢复的些许气力,也在方才消耗殆尽。她凝视着那些尚存的人,他们望向她的眼神中,满是钦佩与怜悯。叶榆心中一阵恍惚,她感到此生除了未能寻得亲生的兄长叶原和卫姓的哥哥以外,已无憾事。她阖上双眸,静候着最终命运的裁决。
一阵簌簌的雪落之音响起,伴随着浩瀚飘渺的琴音,叶榆感到身后有股强大内力在帮助自己,身前那些原本凶巴巴的黯劫铁骑纷纷在暗里藏刀的琴音之中经脉寸断,卸下了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