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瞳仁奇光闪闪,无一不盯着十几盘药剂看,看上去就很高尖端。她的大段解说听得箫飒一头雾水,虽然其中有很多名词不能理解,但是可由她骄傲自满的表情看出催魂液是一件了不起的药剂。
有几剂浅色催魂液放在像试管的玻璃瓶中,剩余的深色催魂液存放在更高级一点的琉璃瓶。
即使离上方有二十多米远,箫飒仍是能够清晰地看到透明或半透明瓶子里能自主运动的气态液体,它们的活性强弱略有所闻,颜色越浅的越弱,这适合初学者使用,而那些颜色浓墨重彩的则加用于少数几位千百年还未幻化的末影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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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内是一个适应期,六个月为一个轮回,箫飒在他们脸上找不到一丝疲惫的痕迹,也许是休息了六个月上次的折磨已经完全康复了,又也许是他们体内产生了相应的抗体厉害到连催魂液都奈何不了他们了,可依旧不能成为凋零,这样苟且偷安的日子不会很枯燥么?
箫飒看过十几个凋零手中的药剂,活性最大的是黑色的,而白色的极其粘稠的半凝固液体排第二位,他的取向应该是偏向透明的那类。
每个凋零托举着二至四人使用的药量,用不同的容器盛装,在装有药水的瓶子周边放有针筒,先将药水汲入针筒内然后扎进皮肤里,将药水通过针孔推送到人体中,随血液循环跑到每一个主要节点守株待兔埋伏起来。
这些名字相同药性不等的药姹紫嫣红,在瓶子内如鱼得水似的自由来回穿梭,颜色浓的是给修炼年限最长的人,他们肌体的耐药性和接受力都比箫飒这类新人高。
“那么,你们还等什么,还要我亲自帮你们把关吗?”她的话总是使人颤栗。
好几个宁死不屈的人咬着牙往台上挤,可以转换思路来看待这几个人,他们的功利心很重,明折岸是凋零的统帅,在她面前一定要刻意地去好好表现。
每个人我行我素都只拿适合自己身体情况的药剂,登台的人大都能很好评估自己该用哪种色度的药剂,并且心无旁骛地将药剂抽进针筒里。
一两个新手一打开容器的盖子,有活性的药剂立刻蹿了出来,浮到空中,空气像面巨大的荷叶,阳光下药剂散成无数粒珠子熠熠生辉,他们伸手也抓不到。
花样百出,最后还是得看不下去的明折岸出手,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二话不说,挥挥洒洒地将药剂召回它们该待的地方,并嘱咐他们小心点。
在一声声高频率短促的尖叫声中,很多左手握针筒的人把针扎入右臂,很多右手握针筒的人把针扎入左臂,他们的脸变得铁青,他们的脸变得铁红,峥嵘出像杀敌的将士般悲壮的表情,颇有挥刀自宫的凄凉感。
惨不忍睹,当箫飒将目光从别人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时,惊觉身边的人都走光了,而自己还是怕得要命,腿僵住像有根扎入大地,几乎寸步难移。
明折岸看到呆住的懦弱的人,用手轻巧地捏起一管针筒,另一只煞白的手将琉璃瓶的盖子打开,将针口探入琉璃瓶内靠气压的作用吸光了白色浑浊的药剂后负手向箫飒走出。
前方几十个战成一条直线,箫飒炽热的眼神完全透不过去,看不到她在干什么,她又是酷爱负手的女性,当她向自己走来时,因此看不出她做了什么唯利是图的小动作,更没有察觉到有危险逼近的异常。
她越走越近,箫飒汗流浃背,她表现得越亲民,箫飒就愈发感到她猖獗的内心向自己步步紧逼,而且要谋财害命,若她再挺近他要人财两空,他歪着脑袋浮现出虚情假意的笑。
明折岸照样回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奇形怪状的咧嘴,一看她就是不苟言笑的人。
此时箫飒多么希望七星高照,身边最好变出个人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来干什么!”箫飒举起手连连告退。
“没什么,看你不太敢上路的样子,送你一程。”说时迟那时快,明折岸将身后的针筒拉到眼前,扯烂他的袖子,往他胳膊上用力一扎,嘴角斜拉出一个阴险得夸张的角度。
一股冰冷的液体在体内驱散,冷得箫飒抱着自己哆哆嗦嗦,两只脚像中了邪咒交换着上下上下。
全场尖叫声最大的人是谁,自然花落箫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