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婆子却道:“但民妇跟刘婆子在进养济院前就认识了,那时候,咱们是一个村子的。
别看刘婆子现在咋咋呼呼、尖酸刻薄的,她年轻的时候,其实是个温和宽厚的妇人,只是,在连续失去了两个儿子后,她的性子逐渐变了。
十年前,她夫君也去世后,她就彻底变了个人一般,哎,若民妇不是先前就跟刘婆子认识,只怕也不敢跟她多接触。
现在,只有刘婆子在说起她那两个儿子和她的男人的时候,民妇才能看到一点她年轻时的影子。”
一众衙役都怔了怔。
他们想起了刘婆子那个脏污不堪的房间,和其他人对她的描述,哪里能想象她曾经也有温和宽厚的一面?
她先前说的想去死那些话,也许不一定只是随口而出的抱怨。
杨元一顿了顿,继续问:“你可知道,刘婆子经常偷偷溜出去赌博?”
范婆子搓了搓手,道:“知道的……刘婆子跟民妇提过一两句。”
“那你可知道,时常跟她一起赌博的人,都有谁?”
“民妇……民妇知道得不是很多,只知道应该有和我们一起住在养济院的牛二和杨婆子,刘婆子跟牛二时常起冲突,因为牛二常常耍赖,说她出老千,不给她钱。”
杨元一:“那杨婆子呢?”
范婆子道:“杨婆子要好一些,她年轻时是个绣娘,虽然现在老了,没那么多精力干活,但时常也会做点小物品去市集上卖,或接一些私活赚点小钱,便是她偶尔在赌博上输钱了,也输得起。”
杨婆子,对应的应该是刘婆子画的那些树。
小胖不由得一脸困惑,“可是,那些纸的最后,为什么只有杨婆子对应的那些竖线上,没有画一条横线呢?”
“因为杨婆子那笔钱还没还。”
云霜这时候,淡淡开口道:“如果那些纸,是刘婆子用来记赌博上别人欠她的账的,那些竖线上的横线,应该就是代表这笔账清了。
而杨婆子欠的那笔钱应该是最近的,杨婆子还没来得及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