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眉头顿时一皱,道:“你不知道,你们小郎君昨晚就出去了吗?”
老仆更是讶异了,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小人确实不知道,小人平日里都待在前头的店里看门口,很少到后头……”
“你们家的其他人呢?都没发现小郎君从昨晚就不见了吗?”
老仆叹了口气,道:“我们家哪里还有其他人啊?自从老郎主去世后,池家越发败落,原本的仆从很多都被发卖或遣散了,只剩下小人、一个粗使丫头,以及在夫人身边帮着她打下手的一个妇人魏娘。
那粗使丫头向来只在家里做些杂事,不会去管主子们的事。
一般侍奉夫人和小郎君的,便是魏娘,然而昨天下午,郎主突然让魏娘送几车酒去定安县那边,魏娘原本好像不想送来着,但郎主发了脾气,说他这个郎主这会儿可是使唤不动她了?还拿魏娘的卖身契要挟她,魏娘只能不情不愿地出发了……”
一众人均是脸色一沉,杨元一连忙问:“你可知道,昨天下午,你们郎主和夫人吵架了?”
老仆微愣,摇了摇头道:“这……小人还真不知道,小人昨天一直在外头看店……”
云霜立刻看向池元尚,“你知道魏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池元尚一脸迷茫,摇了摇头道:“我……我不知道,昨天一整天,我都没见到魏娘……”
“那是自然的。”
那个老仆道:“昨天一大早,魏娘就去了县城,收先前定了酒的几个商家的酒钱。
下午她刚回来,就被郎主叫住了,让她去送酒。
魏娘说要先去与夫人说一声,郎主却一脸不耐烦地说,夫人今天有些不舒服,睡下了,定安县那边定酒的可是个大客户,让她亲自去送酒,也是夫人的意思。
魏娘这才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出发了。”
云霜紧盯着他,道:“听你的意思,定安县那边确实是有人定了酒?”
“当然。”
老仆道:“虽然……池家现在跟老郎主在时没法比了,但还是有几个老顾客看在老郎主的面子上,一直在我们这里定酒。
定安县那边的买家,便是老郎主在生时谈下来的,每次在快入冬前,都会在我们这里定好几车酒。
也就是夫人这几年身体不好了,要不然,夫人是要亲自送酒过去的……
这几年都是魏娘代替夫人去,今年,魏娘本来也是要亲自去的,但她原本是打算明天一早出发,不知道为什么,郎主昨天下午突然就催着她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