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不舍得跑太远。

“既然我认定了你，那不管你是哪种样子我都喜欢，我会一直爱你。”沈絮抱着他，说出的话语让姜忘情温暖百倍。

就算他再如何折腾，沈絮也一如既往包容他，即使有些时候是他自己失控了。

可有时候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他总害怕一睁眼，沈絮就消失不见。凡人的时间太短了，他很害怕，他甚至想过，自己也干脆自毁成凡人就好了。

只一辈子足矣。

沈絮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只是微微蹙眉，轻声安慰道：“你的时间太长，身边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包括即将诞生的孩子，若你同我一起走了，那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对你不好，他们欺骗你。”姜忘情不忿。

“那只是我，而不是对你。我很欢喜你能为我打抱不平，可他们也对你有恩，我不希望因为我，你对他们有所隔阂。”沈絮道，“你是在爱当中长大的，我也希望你能一直在爱中活着。”

姜忘情垂眸：“可我也不想失去你。”

“你要习惯失去，世间多是难以两全的事。而现在更应该珍惜当下不是吗？”

在即将孩子诞生的时候，姜忘情还是回到桃花岛。凡间的灵力，不足以让他安全生产，沈絮也陪着去了，祂没有阻拦，祂认命了。

保密工作再好，桃花岛上下也都知道了少主有了孩子，是个很灵动秀气的女孩，眼睛里仿佛有清泉流动。

她很爱姜忘情，也很爱沈絮。

长大些，她就发觉自己的亲爹日渐忧虑，而娘日益衰老。甚至，沈絮都看不到她长大成人的那天。

为此，她哭了好多次，只是不敢当着爹的面，而是偷偷去临水的地方哭。

哭过之后，她总能变得更坚强，她会用所学过的任何安慰人心的话，去安慰爹，让他知道他还有自己。

至于娘，她对自己生老病死这件事看得特别开，所以平日都是她们俩一块安慰爹。

他们一块去体验这世界的奥妙，一块游山玩水。

而如今人已到暮年，也已经走不动路，抬不起胳膊，面上布满皱纹，这就是凡人最终会走向的终点。

娘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