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贼心虚的春桃听的心中一颤,低垂着头眼睛慌乱地转动,想要寻个法子脱身。
“给,喝吧,这可是好东西。”照莹将碗塞到春桃手里。
春桃只觉十分烫手,微微发抖有些端不稳。
对!端不稳!
春桃急中生智,手一滑没端住,碗朝着地面坠去。
摔了就不用喝了,大不了挨顿斥骂。
如此想着,春桃得意起来,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
“连只碗都端不稳,是要我喂你喝吗?”照莹眼疾手快的接住,重新递给春桃。
“一时……手滑。”春桃咬牙,又恼又恨。
“端稳了,再滑我就喂你喝了。”照莹站在她旁边紧盯着她,防止她再耍花招。
春桃被盯的头皮发麻,看着碗中绿豆羹,想到自己吐在里面的唾沫,没忍住犯起了恶心。
“呕……”春桃干呕了两下,信口扯谎道:“奴婢胃肠不适,怕是喝不了。”
“你……”照莹气的想骂人,恨不得上手给她灌下去。
“喝不了就不喝了吧。”纪棠很是宽容,让照莹端走了春桃手中的绿豆羹。
春桃大松口气。
但她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纪棠又道:“春桃不能喝,你们便都喝了吧。”
“是。”管事和春桃娘应声。
不管纪棠今日叫他们来到底是为何,可眼下只是让他们喝绿豆羹,算不上为难,只得硬着头皮照做。
两人一手端碗,一手捏勺,在众目睽睽下舀了绿豆羹往嘴里送。
谢知韵看得蹙眉,不忍地别过了头。
纪棠这法子,委实有些……阴损,也不知她如何想出来的。
纪棠斜睨着春桃,语气平缓的念念有声,“为父母者,皆是为了子女呕心沥血,拼死累活,不求子女回报,只求子女过得好。”
“但我觉着,做人得有良心,鸟尚有反哺之情呢,人总不能连禽兽都不如吧?”
春桃死死盯着她爹娘手里的勺子,纪棠的话字字句句清清楚楚落进她耳中,如烙铁灼心,如尖刀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