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还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书卷翻了翻,摆出一副“我很专心”的模样。
他才坐下没多久,便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接着就悄悄往桌上一趴,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幕,落入李时中的眼中,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戒尺,几次想要开口呵斥,但看到朱标还坐在堂内,一时之间又有些顾虑。
“罢了!”李时中压下心中的怒火,自言自语道:“这孽障就是油盐不进,老夫今日便不跟他计较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其他学生,厉声说道:“都安静!今日我们继续讲《大学》——‘格物致知’的道理,务必要学懂、学透!”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原本偷笑的学生赶紧坐直了身子,不敢再有丝毫的松懈。
朱雄英趴在案上,听着李时中的讲课声,心里却一点都不在意。
“格物致知?”他暗暗想着,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意,“整天说这些‘格物’的道理,老头子们倒是格得清楚,可他们格出来的东西,又有几个能真正用在治国上?还不如我去‘花坊’了解人情世故,来的实在。”
他懒洋洋地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浅浅的梦乡。
时间一点点过去,讲堂内依旧是一片严肃的气氛,李时中站在讲台上挥动着戒尺,时不时指着书卷大声提问:“知行合一者何意?!”
“圣人之道何为?”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在大堂中回荡。
他眼角余光扫到朱雄英时,发现这位太孙殿下居然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拍案而起。
“殿下,殿下,殿下……”李时中忍了又忍,终究压下怒火,咬牙切齿地低声嘀咕,“老夫就不信,您真能睡到天荒地老!”
他干脆不去看朱雄英,把所有精力放在其他学生身上,开始逐个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