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百毒不侵这件事情,除了我师父,就连婆婆也不曾得知,那这七府,又是如何知晓的呢?!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儿?!”
阿梨诧异得稍微恍惚了一瞬,再一定神,瞧见朱振宇已然坐在桌旁,大吃、大喝了起来,便急忙冲了过去,正要阻拦于他,但细想他的话语,倒也是很有道理,况且万一有毒的话,此时停下,也是迟了,只得落座说道:“朱公子,你早饭用得极少,现在,就多吃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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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吃啊,阿梨姑娘!”
朱振宇痛饮了一杯佳酿,用公筷为她布菜说道:“岂不闻,《易经》有曰:‘有饭堪食直须食,莫待无饭空饿肚儿’乎?”
“是啊,稍后情势难料,食物未必易得,此时矜持,非为明智之举。”
阿梨深觉有理,便举筷而食道:“那是《乐府.金缕衣》之曲,朱公子!麻烦你,莫要指鹿为马、东拉西扯。”
“管他是谁说的,有理就成!”
朱振宇毫无愧色地,独把着酒壶、酒杯,继续大吃大喝道:“阿梨姑娘,你们女孩儿家,不宜在外饮酒,我就不和你谦让了——这壶酒啊,我全包了!”
“放心!我不和你抢,你慢慢儿喝。”
阿梨懂得他这是在帮忙掩饰,自己生平最大的软肋之处,便相当默契地,不动声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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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贵府的盛情款待,我们二人领用已毕,”
大约两刻钟之后,阿梨见朱振宇终于放下了筷子,便即起身,抱拳说道:“难道七爷,还是不肯现身吗?”
“哼,果然是高人身侧,无弱士啊!”
可那七爷,却依然是藏身于暗处,阴森森地,冷笑说道:“我先前还道,只有独孤姑娘一人,见识不凡、满腹锦绣,却原来,朱公子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能人异士啊!两位一再识破鄙人的小小伎俩,鄙人又怎能不汗颜无地,羞于相见呢?!”
“不知七爷,此话何来呢?”
朱振宇和阿梨不明就里地互视了一眼,微微一笑道。
“朱公子真乃为,天下第一等的装佯高手儿啊!我这酒,名为‘迷情’,本身是极为香醇的,饮之亦是无碍。然则,一旦和金针菜混合而食,毒性即被引发,在胃液当中,尽数儿变作极酸之物,烂肚穿肠,夺人性命,无药可医。此毒,乃是一位方外的高人所赠,鄙人一年多来,从未失手。”
那七爷仍旧冷笑说道:“没想到,朱公子见多识广,但只一口下肚儿,便即认出,一方面阻拦独孤姑娘饮酒,另一方面,自己避而不食金针菜,其睿智、明瞳若此,的确不愧是财神府的当家人哪!可见,是鄙人眼拙了。”
“阁下谬赞了——”
朱振宇淡淡一笑,避重就轻地婉转言道:“独孤姑娘乃为百毒不侵之体,又何须忌讳,贵府的‘迷情’之毒呢?”
“诶~,想是二位,谨慎所致——罢了,这本来就是本府的一名手下,不肯相信,独孤姑娘就连此毒也能克制,这才侥幸一试。既被朱公子所识破,想来,也是天意如此,不可不遵。”
那七爷心灰意冷道:“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吧:本府今日相邀两位,确实是想图谋,独孤姑娘肩上的所负之物。但奈何技不如人,一再出乖露丑、自取其辱,因此,只能偃旗息鼓,就此拱手认输。敬请二位自行离开即可,本府绝对不敢,沿途再行搅扰了。”
“如此,多谢七爷,高抬贵手了——但临行之前,独孤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万望应允。”
阿梨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面值为一千文钱的飞钱,放在桌子上道:“剩下的这些饭菜,不知我可否带走呢?”
“怎么,难道独孤姑娘乃是善心大发,瞧着墙根儿下的流民可怜,”
那七爷颇有嘲弄意味地,笑嘻嘻说道:“想要买去,送给他们食用吗?”
“呵呵呵,七爷说笑了。贵府之人,又怎会稀罕,这种残羹冷炙呢??”
阿梨微微一笑道:“独孤只是担忧路途尚远,我二人,恐将食不果腹而已。”
“哦?!没想到,独孤姑娘也是一个贪食之人哪,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