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回到家里,就见宝蝶满脸是泪地朝她扑来。
“姑娘,姑娘,老爷他出事了!”
许念卿脊背一凉,抓起宝蝶便往家赶。
……
“姑娘放心,许知县暂无大碍。”郎中背起药箱,想了想,又开口道,“不过许知县年事已高,又得此病必然大伤元气,我先下几服药吃着,但能不能好转,还得看天意。”
许念卿脚下一虚,险些摔倒,在宝蝶搀扶下勉强朝郎中行了一礼:“多谢。”
送走郎中,许念卿陪坐在许知县床边,内心五味杂陈。
她深知爹爹年纪大了,隔一段时间就会生病,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也总是找上门来,她只能指望着郎中医术好一些,能替爹爹药到病除。
可惜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她能做的实在有限。
许知县的病久久不见好转,宝蝶见许念卿愈发伤悲,去后花园抚琴。
近日因为殊白的指点,她的琴技如今已是突飞猛进,甚至比她的琵琶弹得还要好了。
一首寄月思昙,弹得已有殊白的七八成了,指法也十分熟练,拨弦间,曲韵四起,如仙露琼浆滋润闻者心田,鸟雀屏住啼鸣,就连周遭的一花一木仿佛也得了灵性,随风舞动。
宝蝶抱着膝盖坐在旁边听得如痴如醉,全然没有发现教琴的女先生已经来到了她们身后。
曲罢,女先生情不自禁鼓掌夸赞:“妙哉妙哉!姑娘此一曲,已胜过千万琴师。”
“先生夸赞,念卿愧不敢当。”许念卿起身向女先生行礼。
女先生摆了摆手:“我在京中领会过不少琴艺高绝的琴师,姑娘此曲实在让我惊叹。”
许念卿服了服身。
女先生看起来很是高兴:“今日前来,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姑娘。”
“先生请讲。”
“五日后是定安侯诞辰,侯爷自幼酷爱音律,这次诞辰将从各处募请乐师参宴。”女先生说了一半,笑眯眯地望着许念卿,“我向司乐大人推荐了姑娘,这也是许知县的意思,万望姑娘把握好这次机会。”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但许念卿听了却是心下一沉。
她听说过定安侯的名号,朝堂上战功赫赫,私底下才情过人,可家里的妻妾也多,风流的名号更是响亮。
她爹爹也定是知道这些的,为何会打定算盘同意让她去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