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默默无闻的沈家,转瞬成了手握重权的重臣之家,果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个人处在风暴的中心,难免看不透外面是怎样的腥风血雨,还自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尽在掌握之中。
可惜了。
她转头出了宫门,驾车回了衙门。
段青的胳膊吊了一个月,今天总算放开了,站在院子里抡胳膊,“主子瞧,我真的好了,往后您出去我又可以陪着您了。”
常念越过她回了值房,“不疼就别呲牙!”
段青追上来,“我那不是疼,是太久没动,一抡起来有点转筋而已。”
常念说随你,“让你干活时,别又嚷嚷着我虐待你。”
段青腻到她跟前,说哪能啊,“我家主子最体恤小的了……”
常念没空和她闲磕牙,之前连轴转地忙了一个月,才消停两天,今儿又接了案子。
长公主府上的驸马爷突然死了。
原本王室宗女的案子不归他们清戎司管,只是府衙里接了密报,说驸马爷死得蹊跷,衙门不敢管,报到御前,最后还是分派到她头上。
长公主毕竟是皇帝的亲骨肉,若查明是讹传倒也罢了,要真查出些什么,打的还是皇帝的脸。
太子的案子牵扯出那么多事情,她实在不愿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当时就跪地请辞,“请皇上恕罪,赵武鸣案子牵扯出来的一众案犯还未完全查明,微臣恐怕分不出人手。”
皇上对这种小事情懒得费心思,“你不用搪塞朕,这件事就由你来办,人手不够,那就还和上回一样,让枢密院协查,尽快查清结案了堵住外头那些嘴。一个个的,朕的脸面都不知道往哪搁。”
又是要快快结案。
常念觉得,她这个位子越来越不好坐了。
她叫住还在甩胳膊的段青,“你去枢密院,就说要协查公主府,需要枢密院出面。”
临出门又回头,“就说用不着劳驾济王殿下,让枢密院统领大人去就行。”
段青说是,常念转身下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