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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上前行礼,“下官见过济王殿下。”
屋里光线太暗,猛一出来,外头的天光有些刺眼,他一时没认清眼前的人是谁。
常念撩开面纱,笑眯眯道:“殿下,是我。”
他脸上蒙着纱布,遮住了口鼻,只留了刀裁似的鬓角和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在外头。
济王定了定神,看清了人,那张玲珑的五官,在白纱的映衬下显得如诗如画。
常念冲他眨眨眼,看见他那两道峥嵘的眉峰突然拢了起来。
果然他开始训斥道:“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吗!”
常念松开手上的面纱,借纱幕挡脸,呲了呲牙。
“徐副使拿着信笺往府衙里去了,下官总不能什么活儿都留着让人家徐大人干吧,况且,下官心细,说不定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她理由向来充足。
他看她一眼,“你不用进去看了,驸马不是中毒死的。”
她悚然一惊。
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她多年来都在查爹爹的案子,每回遇上枉死的人,都要先确定是不是毒死的,好找出和爹爹同样死因的人,借此揪出幕后凶手。
爹爹死在她怀里时,那种深重的绝望和仇恨像利箭一样穿透了她的骨髓,痛得她几乎直不起身。
她在灵前起誓,一定要找出凶手,好替爹爹报仇。
她抬眼看他的背影。
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也许,他什么都知道,却乐意看她像个丑角一样,咿咿呀呀地在台上表演。
段青察觉出她的异常,上前低声询问,“主子,您怎么了?”
常念在面纱下无望地闭了闭眼。
“段青,你说,在我有生之年,还会查到是谁杀了爹爹吗?”
段青从没见她这么萎靡过,也从没听见她说这么丧气的话,不由地牵住她的胳膊,哽咽道:“主子,您别吓我,您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