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神秘兮兮地解释道,“这里是降神街,今天是迎神节,是算命最灵的一天,你们要不要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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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探头看向那黑暗中的人影,对里面的阵仗颇为好奇。
谢今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窥知天命这块,应该没人能比得过你师父吧?”
梦中的卫空予年少时便已那般天赋,现在估计只会更厉害。
佑宁眼里亮晶晶的,颇为自豪,“自然,师父是最厉害!”
听她们这么一说,裴容也就对这儿没了兴趣。
出了这街,视野复又开阔起来,前面是临河小街,河中央有一巨大的亭子,里面似乎是戏台子,台下围了不少人,台上五六个打扮怪异的人在跳一种陌生的舞。
谢今华远远打量了一下,没太看懂。
赶了那么久的路,裴容也有些倦了,只看了那边几眼。
过了降神街没多远就是城主府了。
外面有个值守弟子,但看见是佑宁领着人来的,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就直接让她们进去了。
“师父!”出了回廊,佑宁突然雀跃,小跑着奔向主屋前花树下的黑衣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卫空予没怎么变,依旧是简单的黑衣玄冠,面上冷冰冰的,稚气褪去,眉目间多了几分悲悯和忧愁,看上去更苦闷了。
“你终于来了。”
“好久不见。”
两人同时开口,卫空予笑起来比梦里自然些了,只是这话……他邀请了她很多次吗?可她在香囊里并未看见。
“你……”卫空予眼里有震惊,他只扫了她一眼便有了定论,“你失忆了。”
很肯定的语气。
就一句话的工夫,他这是算出来的,还是看出来的?谢今华愣了一会儿才直直点头,“你怎么知道?”
卫空予无奈一笑,“很明显。”
谢今华咂摸了一下他这个笑,终于回过味来,原主什么性格她又不是没见过,和她现在确实算是天差地别了,卫空予同原主年少相识,看出来了也正常。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主屋外靠门的角落处种了棵杏树,杏花开的正灿烂,谢今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卫空予指尖掠过杏花,眼里是她现在看不懂的莫名情绪,“杏花为礼,谢君远来。这么多年,只知道你喜欢这个。”
这是指不世谷的事吗?长晏眼睛恢复时看到的杏花确实绚烂,也难怪她会偏爱杏花。
“本来是想托你查看一下城内的魔气,如今你失忆了,也算是白跑一趟了。”
卫空予亲自给她们倒的茶水,佑宁已经被他打发出去了。
“我来是有些事儿想问你,”她看了眼旁边的裴容,裴容会意,“我去找点儿吃的,有些饿了。”
等裴容走了,她开门见山说,“羡逸是死了吗?我是魔族吗?”
不知是不是原主的影响,当说出‘死’这个字的时候,她心口莫名沉闷,仿佛要窒息了一样。
咔嚓。
卫空予手中的茶壶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怔愣了好几秒,低声呢喃,“怎么偏偏会记住这个。”
这话古怪,谢今华直勾勾盯着他,希望得到个答案。
他抬眼仔细看向她,她神色正常,脸上只有疑惑,大抵是记住的不多,他斟酌了下答,“你确是魔族,也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哦,”谢今华下意识揉了揉手腕,羡逸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就那么没了呢,原主当时该多伤心啊,这般想着,她心头阴云骤生,漫长绵延的压抑沉闷,以至于开口都是低沉的,“那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