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兵战战兢兢地答道:“那使者言说,与将军您有旧交,名唤董十八。”
北宫伯玉一听董十八之名,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怒意稍减,转而喝道:“为何不早说?速速请他进来!”
董十八步入大帐,北宫伯玉亲自起身相迎,将其安排在侧座之上,热情洋溢地说道:“贤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当年救命之恩,至今未能言谢,得知溪宁安然归来,我心甚慰。”
董十八微微一笑,神色凝重地说道:“伯父,小侄此行,实不愿与伯父刀兵相见,然世事弄人,此战似已难以避免。唉!”言罢,重重叹了口气。
北宫伯玉闻言,亦是感慨万千:“贤侄啊,你我虽各为其主,但若我言大义,反显得伯父虚伪。只是这乱世之中,我部族饱受欺凌,生存艰难,就连我们这些贵族,亦是朝不保夕。”
董十八直言不讳:“行军部署乃我军机密,实在难以透露。但小侄斗胆,愿与伯父立下君子之约。七日之内,伯父若来进攻,我军只作象征性抵抗,七日之后,我必率军撤退,届时伯父如何行动,与我无关。小侄则败退回城,不再参与此战。”
北宫伯玉目光深邃,思索片刻后说道:“若我不答应,贤侄又当如何?”
董十八缓缓走向大帐中的地图,手指轻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军若在此处水源投毒,恐怕伯父麾下将士,将无一幸免。”
此言一出,大帐内气氛骤然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见北宫伯玉面露讶色,默然而立,十八郎继续说道:“小侄以我父之名立誓,此战必无诡计,唯愿伯父赐小侄充裕之时日。否则,小侄此行恐难逃军法严惩。”
北宫伯玉沉吟片刻,道:“虽觉贤侄此言略失谦逊,但既然能以诚相交,伯父再行推辞,倒显得矫情了。此番便依贤侄之意。夜色已深,贤侄与溪宁许久未见,她此刻正在军中,何不前去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