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猛地一挣,将嵌入肉身的长刀抽出,寒光一闪,鲜血淋漓。他手提敌首,刀尖拖地,步步沉稳地迈向屋内。
屋内,玉藻前误以为茨木那等凶妖已破门而入,惊恐之下,双腿颤抖,本能地将妙音护在身后。待目光穿透昏暗,辨清来人,惊愕之色溢于言表:“你……你竟杀了他?那络新妇呢?”
十八置若罔闻,径直迈向妙音,目光落在她嘴角沾染的血迹上,轻叹道:“夫人怎地用餐至此境地?”
妙音见状,情感如堤坝溃决,飞奔至十八怀中,泪水与口中未咽的食物混杂,哽咽道:“我以为,此生再难相见。”
十八温柔地吻去她嘴角的血渍,细细品味着那份温情,随后笑道:“看来,我做的菜肴尚算可口。”
妙音见他尚有心情玩笑,目光转而他身上的伤痕,心疼道:“你怎伤得如此之重?”
说着,便要为他包扎。十八从容坐下,将茨木之首置于桌上,淡然道:“他言,若死,愿为酒吞所食。看来,他日需往那岛国一行。”
玉藻前闻言,急不可耐地抓起头颅,眼中闪烁着贪婪:“此等大妖之首,乃无上珍宝,待我吸取其精华,或许能重塑第二条狐尾。”
妙音蹙眉道:“此物恶心至极,莫要污了我的镯子,你在外头吸吧。”
玉藻前扮了个鬼脸,抱着头颅躲至一旁,宛如品尝珍馐。忽而,似想起什么,问道:“络新妇呢?”
十八答道:“剥皮裸身,掷于河中矣。”言罢,玉藻前急匆匆追出,直呼浪费。
妙音关切地问起战斗经过,十八缓缓道来:“归来之时,舅舅见我令牌,言需以血祭之方能激活,内含义父一式绝技。义父心机深沉,非我等能测。舅舅与他冰释前嫌,方允我使用此牌。若非舅舅告知,我至今不知其用。如今,底牌尽出,该回宗门补给一番了。”
妙音闻言,忍俊不禁。
不多时,玉藻前满身湿漉漉,打着饱嗝归来。十八思量再三,终是决定将茨木之首赠予玉藻前,自己腰间挂着那头颅,实在渗人。妙音亦觉毛骨悚然,笑道:“既已被你吞噬,将来若有机会除掉酒吞童子,你只需排泄些许,塞入他口,便算将茨木归还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