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时辰下来,脸上就开始火辣辣的疼了。
等他终于看见有丫头进去伺候梳洗的后,又是半个时辰。
他从卯初等到巳初,整整两个多时辰。
等他见到一切都收拾好了的涂清予时,裴简已经出门办差去了。
他忍着心中的屈辱和愤怒,进到正厅,打眼一瞧坐在上首的涂清予,整个人都微微怔愣。
此时的涂清予肌肤白里透红,眼角眉梢都带着些被滋润过的媚意,只是随意的用手撑着头,挑眉看他的这个动作,就让他的心脏狂跳不已。
方才站在门口那股恨意,瞬间消下去不少。
可他抬手作揖的行礼,心中还是无限羞愤。
“儿子见过……母亲,母亲今日可还安好。”
“好好好。”她漫不经心地回着,“大儿你今日可还好?这一大早地来请安,辛苦你了。”
一句大儿,将裴康胜心中的那点旖旎瞬间打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咬着牙,“晨昏定省,这都是儿子应该做的。”
“嗯,不错。”涂清予点头,满眼的慈爱,“你很懂事。”
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对着一个十六岁的但是有些显老的男人说懂事。
在场伺候的人都低下了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憋住,笑了出来。
裴康胜不知道该怎么回说自己懂事的话,他低头沉默着。
实际上,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涂清予也不喊他坐,就这么晾了他一会儿之后,打了一个哈欠,“好了,没什么事儿你便先回去吧,我还约了人去茶楼听戏呢。”
一开始听见说让他回去,裴康胜是有些懵的。
这么轻易就放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