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傅耀光的狗急跳墙,黎苏却是云淡风轻。
“大哥你该不会是脑子被打坏了,所以连带着听力和理解力都不行了吧?我老公只是对于你所说的,快被打死了这句话,进行了评价。”
“你哪只耳朵听见他说过,对这事儿就是我干的这句话?”
叫嚣着的傅耀光登时噎了住。
因为虽然傅霁书说话气人,但他的确没有正面承认过,这事儿就是他干的。
在怼的傅耀光两人哑口无言后,黎苏在转向傅老夫人时,又迅速切换上了无辜而又满腔委屈的面孔。
“奶奶,您是看着霁书长大的,对于他从小就没有妈妈的事儿,您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心里是有多么的难过。”
“可二叔却丝毫不顾及霁书的感受,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克死自己母亲的灾星,难道二叔说话这么伤人,就不曾考虑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二叔自己的利益受到伤害的时候,就想起一家人要同理连枝,那你眼下当着霁书的面,戳他内心最伤心的地方的时候,就不想想你这是在伤害家人呢?”
最后,黎苏总结一句:“二叔,你这么宽于自己严于待人,可不是个好长辈的形象呀,该不会你平时的和蔼可亲,都是装的吧?”
傅老夫人难得陷入了沉默,看向傅霁书的视线,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的剑拔弩张了,反而是多了怜惜。
是呀,她怎么气糊涂了,就忘记了她这个小孙儿打小就听不得自己母亲的事儿。
如今被傅展鹏这么戳肺管子,心中该是有多么的难过。
而黎苏在说完这些话时,感觉到手上一紧。
顺着视线看去,是傅霁书反握住了她的手,加深了力度,似是片刻都不愿意松开她,如果松开了,他就会失去最后一道光,彻底的陷入黑暗。
不知为何,即便傅霁书此刻什么也没说,在对上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时,黎苏感觉自己似乎是在那瞬间,看到了一只困兽。
分明早已伤痕累累,蜷缩在角落,却还是愿意对她展示出最柔软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