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样子有点狼狈。

头发乱糟糟的好像鸟窝，旗袍破破烂烂还烟熏火燎的，上面沾满五颜六色的血。

手里倒拖着一把大镰刀——【深渊猎头者之镰】（传说）。

看她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刚去玩彩蛋了呢。

季末一手拿着烟袋，一手拿着手记，看见雷子的狼狈样，他抬了抬眼皮，有些懒散——自从公爵那件事之后，季末就没有睡过觉。

他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瓶烧刀子，喝了一口，然后一脸(′???)道：

“怎么这副德行？你是去耍流氓了吗？”

“呜呜~不是~不过为什么不是我被人耍流氓啊~掌柜的~你嘴巴好毒啊~”

“我是觉得，这附近应该没有人有能力对你耍流氓，说吧，怎么回事？”

雷子一边哭，一边把一摞脏兮兮的纸放在柜台上。

上面赫然写着“赎罪券”。

季末皱皱眉头，拿手数了数。

“就剩这么点了？那是卖出去了？”

“掌柜的，你是什么馊主意啊？呜呜呜~o(╥﹏╥)o~让人家刷白翅膀到外面去卖赎罪券~结果我一出门，就被六十几个怪物围攻，都说我是黄昏十字军的间谍~呜呜呜~”

她一边说，一边把营收的黑魂放在柜台上。

季末拿出算盘和天秤——

【天珠算盘】（史诗）

【甲方天秤】（传说）

——

认真的称量，计算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黑魂，然后敷衍、漫不经心道：

“嗯，然后呢？”

“我把他们都给打趴下了！呜呜呜！”

天使哭的更厉害了。

“哦，好厉害，接着呢？”

“像你说的那样，不买就代替‘万君之君，万神之神’惩罚他们！呜呜呜！”

“然后都买了吗？”

“买了！然后更多的怪物来打我！呜呜呜！”

“然后你把他们都打倒了吗？”

“打倒了！哇——！”雷子越哭越委屈。

“嗯嗯，然后被你打倒的也买了吧？”

“买了啊！”

季末点点头。

“果然，这个工作更适合你，然后，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忘吧？”

“呜呜呜呜！当然不会忘啊！*抽泣……我跟他们说，赎罪券只保佑他们一个月，如果下个月不买，神罚会降临，呜呜呜~没有钱就去公爵大人指定血肉巷唯一典当行大善人季末季掌柜经营的四季号当铺，卖妻卖女也要把钱凑出来，呜呜呜呜~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