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辅明感慨好一会儿,“若非当日在长明府上见你使那长拳赢下比试,或许孤这辈子也不知伯阳竟然死于北狄屠刀之下。”
话落握拳捶在案几上,毫无避讳沈星乔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外人,“因此令你吃了许多年苦,孤对不住伯阳……”哀然长叹,神色难耐。
声音微颤,听起来很难受,沈星乔寞然垂下眸子,沉浸在过往的哀事之中,一旁的太子妃安抚道,“殿下,此事皆为北狄过错,何必担责在身?”
此话一出,秦辅明倏然换了个情绪,“北狄,孤对他们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当初就该灭了他们!
愤然的话语霎时而过,回音却萦绕在大殿里经久不散,三人相对无言,临窗的蜡烛明明灭灭,少顷秦辅明才继续与她说着关于沈伯阳的一切。
良久,三人相谈甚欢之时,顾长福忽然进来提醒道,“殿下,娘娘,快戌时了,宫门该落锁了。”
闻言,秦辅明止下口中话语,轻轻嗯了一声,“时辰不早了,允梁快些出宫吧。”
沈星乔从太师椅上起来,弯腰作揖行礼,“是,臣明白。”
话落准备转身,忽然想起赐婚之事,便又大着胆问道,“殿下,方才谈论许久,也不曾说到白日里赐婚一事,臣想……”
秦辅明见她拘谨羞怯,神色忧急,到底是少年人心性,他咳了两声故作高深道,“此事观真大师早已言明。”话落又催促她出宫。
沈星乔:“……”
您真是说了个寂寞,我要是知道观真所言,何必打听皇帝的意思?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无奈之下,她只得先告辞离开,“微臣明白,微臣告退!”出了主殿,便见顾晟恭敬守在大门前,会面后便赶紧往宫外去。
她一离开,东宫主殿便余下两人,太子妃也懒得装着端庄的模样,“方才允梁如此关心赐婚动向,为何你不将父皇的意思据实相告?”
秦辅明侧头看过去,双手一摊耍赖道,“我说了呀,哪里没有实话实说?爱妃可不能诬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