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云南王本就与皇室无半分血缘关系,只不过是先帝在时见他救驾有功,这才给他一个异姓王的封赏。臣以为待云南王的咽气之时,正是将这异姓王位收回来的大好机会!”礼部侍郎王柯率先出列发言。
宣文帝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位刚提拔上来不久的年轻侍郎,不置可否。
“臣以为,云南王替陛下镇守西南已久,王侍郎此举是不是太过卸磨杀驴了?云南王只不过是病危,就想着将人的帽子摘了,这是要寒了驻守西南一众旧部的心吗?”站在对面的兵部侍郎立刻呛声道。
王柯微微抬眼,继续开口回道:“蔡侍郎,看来连你也被蒙在鼓里了。”
对方疑惑地望向王柯,紧接着百官就见到这位年轻的礼部侍郎从官服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信,跪在了大殿中央,掷地有声地说道:“陛下,此信中所言云南王府私下屯兵已久,不仅如此,此人早前未经上报朝廷,竟授意部下私自购置了几批武器,可见狼子野心,目的不纯。只不过没料到恶疾突降,生命垂危。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以上内容句句属实,还请您过目!”
话音落下,百官哗然,之前勉强还算安静的殿中像是炸开了一般。
众人交头接耳之际,裴垣与信国公世子二人对视了一眼。
“他这个云南王可真是好样的!”待宣文帝翻看完信上的内容,坐在龙椅上恨声道,“在西南边境倒是真当起土大王了!”
“请陛下息怒!”众人跪倒在地。
裴垣抬头出声:“陛下,臣弟愿替您走一趟云南,我们大可静观其变。云南王这么多年膝下仅一女,并无其他子嗣,王位收回事小,屯兵操练事大,依照王侍郎所言,此事的确非同小可,还请陛下允许臣弟带兵前往,紧急时刻武力镇压。”
信国公世子也紧随其后:“陛下,臣也愿协助晋王一道入西南!”
宣文帝扫了一眼兵部尚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启口道:“安尚书,倘若朕没记错,云南王的正妃乃是你安府的嫡长女?”
被点到名字,安尚书苦笑着也走到了大殿中央:“回陛下,云南王王妃确实是老臣的长女。当初是由先帝赐婚,作主将她嫁给了云南王。”
宣文帝听了之后,微笑着说道:“那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与你夫人难道不思念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