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翠云看着王厚勇的背影,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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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宗,一座顶级二星宗门。
宗主三星炼神境,长老阁十八位长老,执事上百,弟子三千。
巨鹿宗坐落在钟灵毓秀之地,占地极广,辐射周围数十座巨城。
一位青年狂奔而至。
那山门镇守弟子,拔出长剑,将之拦下。
“我乃第七长老座下,外派弟子蛮牛,有要事必须求见。”青年说道。
“第七长老座下?呵呵,第七长老从不收弟子,休想蒙混过关,巨鹿宗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滚!”一名镇守弟子喝道。
“第七长老是不收弟子,但他只是不在宗门收弟子,而是...罢了,如果你不信,你只管去问,就说蛮牛求见,看他见是不见。”
“这...你等着。”那弟子不知内情,只得回到山门请教。
片刻后,一位老者如仙人降临,落在山门。
“弟子蛮牛,拜见师尊。”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没有要事须得长期潜伏吗?咦?你到了洗髓境,难怪急急忙忙回来。”
“并非如此,师尊,此事事关重要,且极为严峻,必须马上召开长老会,让弟子述职。”
“哦?你随为师进来吧。”
当夜。
大殿汇聚了十八长老,上百执事。
蛮牛矗立大殿中央,这里的每个人都远超自己,因此压力巨大。
“说说吧,若是情报不够重要,你是要接受惩罚的。”一位老者淡淡说道。
“是,大长老,蛮牛潜伏飞鹤宗十一年,原本以为,到了年龄,就会被驱逐,事实上,这些年,也确实见到不少人超过三十岁,没能达到洗髓境而离去的,可就在今年,宗门却取消了年龄限制,因为新招弟子,其中一位,名叫赵太虚,他是一位炼丹之术极高的奇才,他炼制的排毒丹药力超过九成,因此,我也借此机会突破到洗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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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消息传递完毕,这些人都是人精,完全明白蛮牛送来的消息的重要性。
顿时整个大殿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许久之后,大殿逐渐安静下来。
大长老冷厉的说道:“若是如此,飞鹤宗必然一飞冲天,弟子全员踏入洗髓境,解决丹毒之后,他们会肆无忌惮的提升修为,而他们的长老也会借此排除体内丹毒,一举冲击炼神境,到时候,他们便可以申请三星宗门...”
“不错,而且还会一直强大下去,有这种级别的炼丹师,修炼将成坦途。”另外一位老者说道。
“不可放任,飞鹤宗德不配位,怀璧其罪。”
大长老点点头,淡淡说道:“此事不宜拖延,当即刻出发,同时注意保密,防止飞鹤宗联合其它宗门,另外,更不可暴露我巨鹿宗,老夫不想鱼死网破,被所有二星宗门针对,因此选人方面,七长老,你可联络各城,派遣人手前去,那个名叫赵太虚的炼丹师,老夫要活的。”
“飞鹤宗宗门长老三位控术境,很难缠!而且他们宗主...”
“那老家伙闭关多年不出,又不是灭他道统,他不会出现的,至于薛近道他们三个,你便带三位长老去,牵制住就是,找三长老给你们易容之后再出发。”
“是,大师兄,蛮牛跟我走,说说赵太虚的情况,包括修为、年龄等等,越详细越好。”一位老者站起身来,他常年游走在外,自然是与很多巨城内的家族关系密切,要他们出一些人手,他们会很乐意。
七长老易容换装,带着两位长老离开宗门,自然也带走了蛮牛,只不过,蛮牛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划上了句号,一个潜伏者的价值,在此刻已经完全消失。
张初一没能找到蛮牛,蛮牛加入宗门已经十余年,很多关于蛮牛的信息都已经消散,是故跑遍了几个巨城,也没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次看来问题严重了。”张初一很是忧虑,飞鹤宗并不强大,面对那些顶级二星宗门,飞鹤宗没有招架之力。
又想到骷髅戒指的出现,他甚至怀疑,这就是飞鹤宗灭宗的信号。
“如果飞鹤宗真的到了朝不保夕、摇摇欲坠的地步,那我究竟要不要选择回到宗门去呢?”想到这里,张初一感到无比的苦恼和纠结。
薛近道是他一直敬重有加的师尊,对于这位曾经悉心教导过自己、给予无数帮助的师尊,张初一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这份情感甚至已经融入到了他灵魂的深处,让他根本无法轻易割舍掉。
可面临那即将降临的死亡威胁时,张初一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迟疑,人都是有着本能的求生欲望,都会自然而然地趋吉避凶,所谓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行为,虽然有时候可以被称之为勇敢无畏,但在如今这样一个残酷而现实的世道里,更多时候恐怕只会被视为一种愚不可及的莽撞之举。
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拥有未来的无限可能,但倘若不幸死去,那么一切便都将化为乌有,不复存在了。
“对不起啊,师尊!弟子贪生怕死,不配您多年来的悉心教导与栽培,弟子不忠不义,面对生死抉择之时,恐惧占据了我的内心,让我无法勇敢地挺身而出。”张初一双膝跪地,面朝飞鹤宗所在的方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充满了愧疚和自责,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仿佛是他心中痛苦的回响,起身之后,张初一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一座更为偏远、鲜为人知的城池,将自己藏匿起来,那里或许可以暂时避开这场可怕的危机,让他苟且偷生一段时间,至于飞鹤宗未来会如何发展,他已经不敢去想象,只希望当一切尘埃落定后,飞鹤宗能够挺过这一劫难,若是机会重新回到宗门,再向师尊谢罪。
但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关于张初一当了逃兵,薛近道是不知道的,但许久不回来述职,要么出现问题,要么已经远离,这是可以推测的。
“暴风雨将至啊!”薛近道抬头看了看天穹,乌云密布。
“该准备伞了。”周锦心焦虑的说道。
“或许来不及了。”
薛近道忽然爆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