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辞言罢,带着眉眼间的怒意转身就向关押着北野蘅的囚车走了过去。
顾欢喜原本以为之前谢殊辞说的那些话都是玩笑话,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觉得她是添了麻烦,顾欢喜怔了怔,而后低下头。
陆长安见状,唇线抿直,一声不吭的把顾欢喜抱去了马车。看着车厢内铺满了的锦褥,顾欢喜坐上去之后摸着柔软的坐垫道:“这么厚?不至于吧?”
刚说完韩正便从前面撩开了帘子,严肃的说:“你除了眼睛的伤,还有内伤,这一路上颠簸难免,当然有必要了,你最好是躺着休息,别乱来啊。”韩正淳淳叮嘱着。
“对了,安儿你也坐上去,听到没有?”韩正看着陆长安说道。陆长安拗不过韩正,只好垂眸答应。
人都到齐了,韩正喊了一声谢殊辞。谢殊辞点点头,继续跟搂矫说:“所以接下来就麻烦楼将军驻守了。”言辞恳切。
搂矫笑:“谢将军放心吧。”
“受不起受不起,我只是个前锋。”谢殊辞赶紧道。
“你此役后必然升迁,这是你自己的实力和战功换来的,有什么受不起?”搂矫很欣赏谢殊辞,在没有交战之前他对他不算看好,打过仗之后才算是真正认可了。
“那,借楼将军吉言。”谢殊辞行礼。
一路上马车行进得稳稳当当,谢殊辞寸步不离的跟在关押北野蘅的囚车边,因此,北野蘅也不算无聊,毕竟谢殊辞这么个嘴欠的,自然不会让北野蘅好受。
北野蘅冷冷的看着谢殊辞,心中虽然气,但也没处可撒。北野蘅状似无意的看着路旁边的林子,看到一道黑影掠过之后,吹了几声口哨。
谢殊辞立即拿着剑敲了敲囚车,道:“干嘛呢?”
北野蘅会说官话,只是不愿意暴露,但在谢殊辞的几番刺激之下已经暴露了,所以谢殊辞一点不担心他会听不懂自己的话。
北野蘅没理他,自顾自的看着林子,吹着韵调奇怪的口哨。
谢殊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是一片空荡荡的林子,偶尔几只飞鸟掠过,并无其他。于是谢殊辞只当北野蘅是故意想要激他,不再搭理北野蘅。
夜色渐渐深了起来,周围的景物安静的只剩下虫鸣。
北野蘅看着林子深处一双反着月光,锐利的鹰眼,挑起嘴角笑了笑。
马车内。
顾欢喜迟迟没有要睡的意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陆长安闲聊着,顾欢喜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景色,倒也算是安静。
不知道陆长安在想什么,视线一直停留在顾欢喜的身上,仿佛她是朵花似的。
顾欢喜忍无可忍,正好有话想要跟他说,于是转身直直迎上陆长安的目光。
顾欢喜斟酌着怎么开口比较合适,陆长安看着顾欢喜回头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懒散的靠着车厢,等待顾欢喜开口说话。等了一会儿,顾欢喜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再然后,二人同时开了口。
“顾欢喜。”
“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