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雇主的要求，他给了王蔼和王并同样的下场。

这一过程，没引起地下室上层王家异人们的注意，毕竟地下室隔音经过特殊处理。

只是让金人凤意外，王蔼临死前并未挣扎，反而露出一副“你会后悔，事情还没完，有人会替我们报仇”的表情，他完全搞不懂什么意思。

解决掉王蔼和王并，金人凤心血来潮，想要尝试拘灵。

手放在王并额头。

施展拘灵，大量冰冷的黑气在他手中凝聚，持续了十几秒，最后形成一团黑气球。

仅能一手握住。

要知道，即便是活了数百年的蛇灵，拘灵遣将也能将其压缩至玻璃珠大小，而这团黑气，他已尽力压缩至极限。

可见其中蕴含的能量有多恐怖。

黑气团里。

黑气不断翻涌。

“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风正豪想要的，真是养肥了猪。”感受到内部混乱的灵性，内部意识似乎已崩溃，彻底失去了自主意识。

“没有意识……”

并非无意识，而是这里有众多意识互相吞噬，估计是王并曾吞噬的灵体，像养蛊一般，感觉用不了多久，总有一道意识会吞噬所有，成为王者。

再次把手搭在王并头上，金人凤这次使用阳神之力。

人的记忆，藏于两处。

一是灵魂，二是大脑，但人死后，大脑也会随之死亡，记忆也随之消失。

他要用阳神，读取王并大脑中的记忆。

初次尝试，失败也无所谓。

让他意外的是，第一次就读取到了王并的一些记忆片段。

尽管只是零星碎片。

金人凤回味那些记忆，低头看看王蔼的尸体，低声说：“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竟没注意到。”

他伸向王蔼的衣襟，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纸。

“风家？”

两张歪斜的血红字迹在纸上逐渐消失，金人凤一直盯着，直到血字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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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此行还有意外收获。

丹青之术，神涂与秘画。

神涂，王家秘传法门，用特殊方式在身上刻画咒印，不同的咒印赋予不同效果。

秘画，无论相隔多远，都能传递信息。

显然，王蔼已秘密传递了信息。

金人凤脸上毫无波动。

他一点也不慌，因为纸上写着风家，跟他金人凤有什么关系？

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另一段王并的记忆。

记忆中，王蔼传授王并丹青之术时说过这样的话。

神涂与秘画相辅相成，以元气、血液和特制墨水为能量源泉，用于神涂之术，注入所绘制的图画中，可在人体、地面、死物上绘画，画动物、画猛兽、画分身、画武器、画地为牢……

在都市的另一端，失传已久的秘画技法成为传说。

真正的秘画并非仅限于传递信息，它其实是丹青派老祖遗留下来的特制画卷，蕴含神秘力量。如果说神涂是画笔和颜料，那么秘画便是画框和画布，如同金人凤手中那张经过特殊处理的纸张，其表面覆盖着一层微弱的气场，一次性使用，介于法宝与凡物之间。

获得秘画技艺的金人凤，低头望着手中的黑气团，随手将其抛回至王并的脑域中。雇主想要的，他不会私自取走。

...好吧，主要是金人凤对这东西毫无兴趣。做完一切，他一手提着王蔼，一手提着王并，大步走出地下室，悄然无声地走过走廊，出门后，他转向一处昏暗的角落望去。

风正豪隐蔽在那里，正密切关注着四合院内的动态。如果金人凤暴露，引发王家人围攻，他会毫不犹豫地撤离，甚至不顾王蔼和王并的灵魂。

当然，这只是最糟糕的情况。风正豪一直等到现在，院子里一片寂静，这让他松了口气。看到金人凤出现，他走了过去。

"尸体给你，交易完成，我们后会无期。"金人凤放下尸体，转身离去。风正豪并未立刻检查尸体，而是目送金人凤消失在黑暗中，这才将视线转向地上的两具尸体。

望着那张衰老且令他厌恶的脸，风正豪内心的怒火难以遏制。想起当年的屈膝跪拜，想起儿子险些被王并所害，风正豪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王蔼这个老家伙和他的宝贝孙子付出代价。

"老家伙，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呵呵呵..."风正豪低笑，打量着王蔼临死前扭曲的面容，这让他稍感痛快。他叹了口气："可惜，你这老东西最后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双臂展开，两大团黑气从王蔼和王并的尸体中冒出，源源不断流入风正豪的身体。与此同时，他的双眼变为诡异的血红色。他抬头望向庭院，如同黑夜中的潜行者，轻松跃过两米高的围墙。

不久，屋内传出几声凄厉的尖叫。

......

两天后，金人凤离开天师府，下山而去。与母亲王雅和二姐杨慧相见，又与老天师彻夜交谈，此行收获颇丰。

论修为，他不逊色于老天师，但若论道，他略逊一筹，许多道理经老天师点拨后，他方才领悟。当然，一夜的交谈也让老天师有所感悟。

原因无他...金人凤已穿越多个世界，见识远超老天师，在某些领域有着独特见解。

蓝天之下，金人凤眯眼感应，察觉到周围十几道窥视的目光，心想："一直在盯着龙虎山？"

金人凤无意与他们纠缠，快步走入人群中。跟踪者们纷纷追上，但走出人群后，他们环顾四周，却已看不见金人凤的踪影。

当天上午，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龙虎山。领头的老人拄着拐杖，张之维亲自出迎。

"王家的大长老？我记得你十多年前就退位安享晚年了，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天师府了？"

老人咳嗽两声，笑道："咳咳...老天师说笑了，多年不见，您还是一点没变。"

"我直说吧，我想知道杨平安是什么时候来天师府的？"

"他呀，来了三天，今天早上刚走，怎么了，那小子又闯祸了？"张之维扫视众人，看向老人身旁的人，疑惑问道："窦乐啊，没想到你也来了，是不是那小子惹了大麻烦？"

窦乐，华东地区的负责人。恰好龙虎山位于华东，理论上还在窦乐的管辖之下。

窦乐拱手答道："老天师，不瞒您说，确实发生了大事，还是让王老告诉您吧。"

张之维的目光回到老人身上。

老人沉声道："老天师，就在两天前的晚上，我们王家家主和王并公子被人发现惨死在庭院中，还有九名王家守卫一同遇害。凶手大胆地在墙上留下了几个字。"

"杀人者——杨平安！"

"是吗。"张之维摩挲着胡须，提出疑问："有其他证据吗？会不会是凶手冒用他的名字作案？"

老人与窦乐交换了个眼神，窦乐开口道："其实我们也这么认为，之所以来找您确认，一是杨平安最后出现的地方在龙虎山下，二是想请您确认一下，既然杨平安三天前就在天师府，显然不可能是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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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不过一个月，十老就有两位离世，这个月真是多灾多难啊。"

"可不是嘛..."窦乐苦笑，往年一年的事情加起来，都没有这个月多。

"有凶手的其他线索吗？"张之维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