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梨赶紧从身后抱住她，侧脸贴在他的脊背，声音软软的，“对不起！”

脊背传来何梨何梨声带振动的余颤，他僵住，喉咙一滚，“你就会这一句？复读机？”

何梨又重复了一遍，“我家的事儿，对不起……”

孟成川沉默了。

他恨自己心软，又忍不住疯狂心动，想着何梨还算有点良心，至少是后悔了的。

气氛凝滞时何梨的额头就抵在他背上，小鸡啄米似得一下下轻撞，说出来的话却有种死不悔改的味道。

“你父亲让你娶秦璐的时候，你不也没拒绝吗？”

孟成川恼了，“放手！我不想听你说废话！”

他狠狠推开何梨，抬腿就走，何梨拔高了声音：“你不是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处境吗？我们现在能在一起就够了，想那么远干什么啊？”

挡在孟成川面前，何梨抬眸看他，目光执拗。

“就算我家同意，我们就能结婚吗？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准？保不齐你或者我那天就腻了，不也是你先说的，只谈情说爱，不谈婚论嫁，我有主动权，现在为什么又摆出一副我辜负你的样子？”

“孟成川你是不是玩不起？”

孟成川眸子一跌，睫羽投下一片阴翳，遮住了他眸底化不开的浓墨。

他微微提眸，抿唇看着何梨，半晌才扯着唇角，笑了，被气得。

他知道自己年轻时，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又长的人模狗样，做了不少孽，也没少辜负别人的真心，就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亲耳听到自己曾经挂在嘴边儿的混账话，终于明白为什么玩弄别人感情的人都该死！

他也该死！

像是活生生吞了一把针，五脏六腑都刺的疼，孟成川倒吸一口冷气，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说话都有点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