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停顿了两秒，才传来一个闷闷的“嗯。”

何梨已经抢先把电话挂断，将手机还给了许静。

她来的也是不赶巧，整个急诊处来了一个受重伤的女孩，全身多处骨折，大面积出血，还有脑损伤，命悬一线。

急诊的医生看到那再晚些都要愈合的伤口，想都没想就给她推到皮肤科去了，告诉她那边有人值班，随后整个科室的人就争分夺秒的给那个女孩安排手术，试图从阎王爷手上抢人。

孟成川找到医院的时候，就听两个护士在议论。

“还这么年轻……”

“是呢，也不知能不能醒过来，太可惜了！”

“多漂亮的姑娘，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

“就是啊，即便是能醒过来，可能也是植物人了，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点，真是什么人都有……”

孟成川赶紧跑过去，紧张的声音都有点颤，“人那？在哪个病房？”

孟成川已经很久没被吓哆嗦过了，此时此刻，当他看到ICU病房中床上那个被包裹成白色粽子的女人颤抖着咯血的时候，他真是肉眼可见的哆嗦了。

被抓住的主治医生，看他通红的眼睛都害怕，抖的比他都厉害。

“你，你，你冷静点，也不是完全没有苏醒的可能……”

那一刻，孟成川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唇角颤抖，半晌没说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甩开医生就往外面可以吸烟的区域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问诊区旁的吸烟室，孟成川掏出烟盒，手抖得厉害。

一个动作重复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将烟放到嘴边儿，香烟掉落一地，就像他的心，早就碎成了渣渣。

他难以自控的想何梨，想他们的过往，想自己为什么要跟她置气，想如果他在她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想他真的要失去何梨了……

酸涩充斥着鼻腔，孟成川不知道眼泪是怎么掉下来的，砸在手背上，烟又掉了。

原来，他根本就没办法失去何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