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声再次响起,何梨疲惫的声音中带着不易解析的复杂情感,冷冰冰的说:“装什么呢?你难道没有怀疑吗?答案需要让我来告诉你吗?接吧,事情总要解决不是吗?”
孟成川声音终于软了下来,他下意识拉住何梨的手,带着一丝临近崩溃的哀求喊,“阿梨……”
何梨甩开他,“我去里面休息一会。”
她没有回头,孟成川愣在原地,抿唇看她快步离开的背影,直到套房内卧室的门关闭,才从那一身沉重的关门声中回过神来。
他终究没敢在屋里接听电话,反倒急匆匆出门,看着手机屏幕上余霜的名字沉默了半晌,才阖眸接通了电话。
余霜哭哭啼啼的声音跨越大半个地球传过来,断断续续的呜咽中,似乎就只能听见一次次重复的:“对,对不起……”
孟成川有点懵,他突然就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对不起,又是谁对不起谁。
天都要亮了。
何梨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同样,孟成川也一夜未曾回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这起看似后果并不严重的绑架案的始作俑者,他倒是安安心心的睡了个好觉,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孟成川就坐在床边看着他,越看越糟心,越看越心烦,他摸出根烟,衔在唇边点燃,打火机清脆的咔嚓声瞬间唤醒了床上的男孩,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长相与他有八九分相似的男人,拧着眉吐了个眼圈。
四目相对,孟成川声线低沉,还是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回国的飞机上,三个人像是存在于互不相容的三个世界,孟成川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他想跟何梨解释,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从哪里开始解释。
何梨也懒得搭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戴上眼罩装盲人。
转头看见男孩就闹心,男孩估计也闹心,所以同样避开视线不看他,一下飞机,何梨都没理他,直接打车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孟成川寻思怎么也得先跟余霜见一面,可当他带着男孩找到医院的时候,从主治医生到护士护工,没有一个人知道余霜的去向。
他带着人,几乎将整个医院都找遍了。依旧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