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前,天佛走入往生梯,一入极乐,人生百载。成佛与成仙一样,为证得一个果位,需抛弃世间种种红尘牵绊。
镜心看着往生梯,微微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佛祖,百年了,往生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是佛心,还是你的执念。”
一片片菩提树叶飘荡在石碑周围,给石碑平添了几分悲凉,镜心,回头看了一眼东方,随即退了出去,如水一样的墙壁慢慢合拢,恢复成原样,如果有人站在镜心面前,就会看见,他刚刚看向东方时的眼神竟带着一丝丝担心。
天月皇城之内,怜倾公主坐在白昼房间的红木椅子上看着白昼,白昼略微有些惊讶,虽说怜倾只是玉唐国庶出的公主,但也毕竟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在白昼的认知里,公主总会有一些娇惯,就算平常的富贵人家的女儿也会有一些小脾气,可怜倾公主日日来看他,每次来了,为他倒一杯热茶,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毫无公主的架子,白昼有些出神了。
怜倾看了看白昼,发现他在发呆,轻笑了一下说:“王爷,在想什么呢?”白昼随即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我在想我的功力何时才能恢复,也不知我身上这天道枷锁能不能解开。”
怜倾说道:“我虽然是个女子,但也知道修行乃是逆天而行,普通人一生短短不到百年,可修为强大的人,寿元无穷无尽,青春也可永留,这何尝不是与天争命,待到亲人一个个逝去,无穷无尽的寿命便成了无穷无尽的折磨。所以大多数强者都是绝情绝爱,白昼,我很欣赏你,不是因为你是王爷,也不是因为你功力登顶绝世,而是因为你为了亲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别人修行只是为了力量,而你修的是心。”
白昼眼里闪过一丝丝惊讶,一是没想到怜倾竟然没叫他王爷,直接称呼了他姓名,二是他更没想到怜倾能说出那么一番话,他一直以为怜倾只是一国的公主,除了保护她的安全,也没把她太放在心上,这一番话,让他重新看到了怜倾的心胸与见识,甚至在白昼心里觉得,怜倾若是习武的话,那她的成就绝对能天碑留名。这个想法一出现甚至把自己也吓了一跳,想到这里,白昼笑着摇了摇头。怜倾看到白昼的表情,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白昼回答道:“多谢公主抬爱,我在想以公主的心胸和见识,若是习武的话,定也能天碑留名,震慑九州。”怜倾低头轻笑了一声,脸上的面纱也轻轻动了一下,隐约间白昼看到了一张樱桃一般的小嘴,一闪而逝。怜倾把桌子上的茶递给白昼,说道:“王爷真的是说笑了,天碑上都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我一个弱女子,怎配的天碑留名。”白昼说道:“公主可能不知道,就是你刚刚的一番话,让我对追求的武道又有了新的感悟,我已经在我心里把公主当做良师益友,若公主习武的话,我真想与公主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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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倾笑着说道:“我只是随口瞎说的,王爷可别当真啊。”说完,右手不自觉地握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一定会的。”
就在这时,门口的侍女进来传话说道:“殿下,徐丞相求见。”白昼说道:“快让长陵进来。”门口的侍女引着一身蓝衣的徐长陵走了进来,徐长陵一见到白昼,先行了一礼,说道:“王爷万安。”白昼赶紧让徐长陵起来,说道:“长陵,你跟我能不能别这么多俗礼。”徐长陵笑了笑也不说话,随后向公主行了一礼,怜倾起身回了一礼说道:“久闻天月徐相,文韬武略,运筹帷幄,是天月的护国柱石,今日一见,果然是偏偏少年。”徐长陵薄薄的嘴唇带着微笑,对公主说道:“蒙陛下不弃,锻炼一下后辈,长陵不敢怠慢,尽毕生所学,忠于天月。”怜倾说道:“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两位了。”
徐长陵朝怜倾又行了一礼说道:“恭送公主。”
怜倾在与徐长陵错身的一瞬间,双眼一闪而过一道电弧,随即消失不见。怜倾出了房门,回到自己的寝殿,对身边的侍女说道:“好一柄利剑,我一直以为天月一文一武两大柱石,没想到,这徐长陵竟也是位高手。”’侍女说道:“公主殿下,我和诸葛前辈在徐长陵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剑气。”怜倾说道:“你们看不出来也正常,我也是用劫眼才看出来,他的剑不在手,也不在心。”侍女道:“一般的用剑高手不是在手就是在心,徐长陵的剑不在手也不在心,那他的剑在哪里呢?”怜倾喃喃地说道:“在骨。以剑为骨。”
徐长陵也不知道另外一间宫殿内的谈话,坐在白昼的床边,右手中指轻轻地为白昼诊脉,白昼看着他说道:“徐相,你看出来什么没有。”徐长陵笑了笑,收回了手说道:“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这一身功力只剩下不到七成,这天道枷锁,我也打不开。”
白昼说道:“我能救回我母后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徐长陵说道:“听陛下说,皇后娘娘已经没有大碍了,过不了几天就能苏醒。只是,我感觉到你这屋里怎么隐隐约约有一丝丝鬼气?”白昼笑着说道:“你这文人竟也能感觉到鬼气?”徐长陵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读的是圣贤书,修的是浩然正气,自然能感觉到鬼气。”说完右手一挥,一道淡金色的气息从徐长陵右手飞出,白昼身处气息之中,感觉到煌煌天威正道,似乎夹杂着无数的读书声,瞬间将大殿的鬼气净化,白昼感觉到大殿似乎比刚才更加明亮了。
白昼看着徐长陵说道:“你这浩然正气,几已大成了啊。”徐长陵说道:“已经大成了,但是我还在找属于我自己的路。”白昼说道:“修行都是逆天而为,慢慢来吧。”随即想了想又说道:“你赶紧把浩然正气收起来吧,夜王在我身边,他适应不了你的正气。”徐长陵连忙收回了气息,说道:“我忘了这一茬了,这些鬼气是夜王的?”白昼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前几天我昏迷的时候来过一只鬼王,属于九天之上的鬼王,夜王告诉我说鬼王被一位神秘的强者一招击杀,这些鬼气是鬼王死的时候留下的。”
徐长陵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一招击杀九天之上的鬼王,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强者。”白昼说:“一招击杀,确切地说鬼王是被那个强者用一个眼神击杀的。”
徐长陵说道:“什么,一个眼神击杀九天之上的鬼王,据我所知屠杀群鬼,镇压地狱的月族人也做不到一个眼神击杀鬼王,除非,那个人是月族的顶级强者,但是月族的强者来我们天月干什么,而且这个鬼王与你无冤无仇,竟然在你昏迷的时候突然出现,你不觉得很巧吗?”白昼点点头说道:“是很巧,能请到九天之上的鬼王,难道是六道轮回的人?”徐长陵说道:“你身体还没好,这些事,我去查查。”白昼说:“好的,也就你去查我才能放心,我也难得休息休息。”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徐长陵微微的撇了撇嘴,走了出去。
刚走出大殿徐长陵从胸前拿出一枚玉牌递给身后的随从说道:“去找梦天机,看看到底是谁要伤我兄弟。”身后的随从恭敬地领了玉牌说:“是。”随后又说道:“赶快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烟雨楼。”身后的随从说道:“是,大人。”
能在天碑留名,必然有过人之处,而烟雨楼能屹立这么多年的原因就是因为神秘,没有人知道烟雨楼在哪,也没有人知道烟雨楼占地多大,人口几何,只知道,烟雨楼的主人叫做君临,有人说君临是个书生,天下之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也有人说君临是一个商人,这么多年烟雨楼卖出的情报所积累的财富可能只有六道轮回的人道才能匹敌。关于烟雨楼,江湖上只流传着一句诗“多少楼台烟雨中。”
徐长陵坐在马车上反复吟着这句诗,多少楼台烟雨中。掀起马车的长帘看着江南这飘着细雨的天气,徐长陵自言自语地说道:“君临真是有毛病,把烟雨楼开在这种地方。”在烟雨潮湿的天气里走了两天,此刻徐长陵坐在一座素静优雅的庭院里,喝着一杯上好的龙井,虽然外面细雨一直在下,但是屋里一点潮湿的感觉都没有,一口温润的茶汤进肚,身上暖洋洋的,然后一股精纯的精气进入神识,随后徐长陵感觉神识似乎比以前感知的范围提高了一点,随后吐出一口热气,赞叹了一句:“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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