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曜若尘!”手里拿着酒杯一脸震惊的青冥看着血海说道。
血海收回思绪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主上说那只是我前世的名字,现在这个世上只有血海鬼王,没有曜若尘。”
“曜族全族都是身聚金乌神力,只是当年出现了一个异类,身聚血凤妖力,二十年前杀了曜族一十六位最具天赋的子弟,随后便在九天之上哨声匿迹了,没想到竟然是你。”
“是我,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曜族当年最具天赋的子弟是我,只是我这血凤妖力不被他们认可,只当我是灾星,索性我就把他们都杀了。”血海一脸平静地接着说道,“青冥,你是不是也该讲个故事,也不负这大年夜的美酒啊。”
青冥看着血海,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戚,缓缓解开自己双目上的青色丝带,一道剑痕清晰的横在双目之间,眼眶里只有眼白,没有漆黑的瞳孔,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我与你不同,我出生在凡世。”
三百年前,凡世,南幽帝国,皇城内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迹象,巨大的宫殿内,无数的美酒,珍果被摆在桌上,一个个锦衣的大臣端坐在桌子后面,看着大殿内一群狐媚的歌女在跳着妖娆的舞步,大殿之上的龙椅上,一个身穿黑色龙袍的男子笑着看着这一切,旁边的宫女不时往他嘴里塞一颗葡萄,他便是南幽的国君楚弃,本为先皇的在民间的私生子,给他起名为弃,自然是把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孩子,身份都不被承认,更别说这天下江山了,可是苍天弄人,南幽先皇自从得了楚弃这一个儿子之后,便再也没有孩子了,无奈临终之前便把他接到宫里,寻了南幽大族离家的离落作为帝师教导他,安排完这一切便撒手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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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弃从小在宫外长大,常年混迹于市井,成了皇帝以后,离落便用心教导他,楚弃虽称不上天资绝艳,但也认真听话,那时二十五岁的离落也是一脸的骄傲,眼看一块顽石就要被自己雕琢成美玉,可老天爷总不遂人愿,在楚弃十五岁将要亲政之时,天月的赤血亲王已经打到南幽的北境,南幽地处南方,当时也是兵强马壮,可面对的是天碑留名的而且是唯一留名的赤血亲王,全国所有人都没有信心能打赢这一仗,就连当时名将榜排名第三的名将沈川都有了灭国的逃亡的心,你就可知其他人的心情了。
无数的奏折呈上来,劝楚弃负荆捧玺而降,奈何当时的楚弃也是十五岁的少年,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让他舍弃自己刚刚得手的江山和荣华富贵,那自是不能,眼看朝中无人出战,楚弃便亲率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十日之后,南幽北境开战,赤血亲王白衣是何等英雄人物,只带领五万禁军,就将南幽三十万大军打得七零八落,当那把金色的长枪架在楚弃脖子上时,楚弃终于怕了,那个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身影冷冷地说道:“降或者死。”
就在楚弃要说出降时,一个身穿青衣的身影出现在楚弃的身前,替他挡住了长枪和赤血亲王身上散发的无边杀气。
“老师,您怎么来了。”楚弃如同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一般,畏畏缩缩地站在那个人影身后。
“离落?”白衣问道。
“正是在下。”离落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你是替他来降的吗?”
“不是,我南幽宁可战死也绝不会降,但是国君年少,请王爷给我们三年时间,三年之后我主与王爷再沙场相见,如何。”
白衣看着离落,巨大的压力下,离落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只听到一阵冰冷的声音传来“我将士的血,怎能白流。”
离落一咬牙,从怀中掏出南幽国传国玉玺,递给白衣,白衣看了看说道:“在本王眼里,这个东西,一文不值。”说完将玉玺抛起,长枪划过,玉玺分为两半,自己拿了一半,剩下的扔给离落说道:“本王可以给你三年时间,但这三年你南幽要用一半的江山来换。剩下那一半,和你们国君的命,本王三年之后来拿。”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天月的随行官员递上了一纸条约,无奈,离落用那半块玉玺盖了上去,从此南幽只剩半壁江山,那一刻,离落的心在滴血。
南幽的残兵败将在见识了白衣的强大之后,更加没有了信心,中途逃亡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到达皇城的时候就只有五万人了。国君楚弃更是面如死灰,自己只剩下三年的命了。
回去以后的楚弃,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意志消沉,沉迷酒色,再也不理朝政,离落劝了两次也没用,再劝就是“朕只剩下三年的命了,这三年还不能好好享受一下吗?”
离落无奈,只能日夜祈祷苍天庇佑。
不知不觉过了两年,南幽国内已经是分崩离析的状态了,离落只能依靠家族的力量,将南幽牢牢地困在一起,不至于三年期还没到就已经亡国。不知是不是苍天听到了他的祈祷,赤血亲王白衣因为连年征伐,煞气入体,在二十六岁那一年英年早逝了,听到这个消息,南幽沸腾了,压在整个国家三年的阴影终于消散了。楚弃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白衣竟然死了,立即开宫设宴,大宴群臣。这一年楚弃终于是开始处理朝政了,在离落的帮助下,楚弃逐渐稳固了剩下的半壁江山,离落也成了南幽的丞相。
日渐长大的楚弃终究生出了所有帝王都有的心病,多疑,尤其是在见识了离家的强大之后,借着一次过失,将离家九族尽数押到了刑场,又命离落亲自监斩。
不忍看着自己的族人身死,离落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只得到一句话:“你是朕的老师,朕饶你不死。”
那一日无数哭声,无数惨叫萦绕在南幽皇城,尤其是离落,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死在屠刀之下,心彻彻底底地碎了,这就是我誓死效忠的国君,这就是我亲自教导的学生?
离落在监斩台上,拔出自己的佩剑,亲手刺瞎了自己的双眼,大喊道:“我离落对不起离家!”
在最后一位族人被杀之后,双目流血的离落挥剑自刎。
随着离落的倒下,天空无数的血气开始极速凝聚,无数鬼哭之声响彻云霄,怨气如同乌云一般,降正午的烈日挡住,整个皇城如同午夜。
无数血气钻入离落的尸体内,死去的离落突然拔地而起,周身漆黑色的鬼气如同一个披风一般,将离落毫无血色的面容映衬的更加苍白,脸上两道血泪自刺瞎的双目中流出。
人间绝境,立地鬼王!
半空中的离落回过头硬生生地看向皇宫:“还我族人命来!”如同九幽深处传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皇城。
离落化成一道黑色的流光,瞬间出现在皇宫大殿之内。
空洞的眼神看着大殿内吓成一团的百官和皇帝冷冷地说道:“我全族身死,你们竟然在这里饮酒作乐,哈哈哈。”凄厉的声音,在大殿中来回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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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指坐在皇位上的楚弃说道:“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说完飞身上前,就在马上要抓住楚弃时,楚弃周身泛起一道黄色的亮光,将离落弹开。
“哈哈,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如此昏君,怎么会有气运之力。”
楚弃吓得都快哭了,但是身为皇帝,他也知道,离落伤不了他。
离落恨恨地看着楚弃,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月光自天空而降,照射在大殿的正中央,随后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自月光中走了出来,看了看大殿的众人:“我说凡世怎么鬼气冲天,啧啧,立地鬼王,你们没死,真是撞大运了。”又看了看离落接着说:“随本尊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离落阴晴不定地看着白衣少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我要杀了他。”
“他是人间帝王,身有气运之力,你一个鬼物杀不了他。”
“我好恨,我好恨啊!”说完离落身上的鬼气又浓重了一分。
白衣少年笑了笑说:“本尊说你杀不了他,又没说不杀他。”说完手指轻弹,一道月光直射楚弃,瞬间楚弃的身体被炸的四分五裂,右手一抓,那枚半块的玉玺便出现在白衣少年的手上,随手扔给离落说道:“你心愿了了吧,那就随本尊走吧。”
离落拿着那半块玉玺。一脸迷茫地问:“去哪?”
“去你该去的地方。”
“那是哪?”
“地狱。”
说完白衣少年,抓起离落。走回了月光之中,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离落是你死前的名字,等同于你的前世,恩怨已了,名字也不必再用了,你一身青衣,就叫做青冥吧。”
“你竟然是凡世的南幽帝师,离落?”血海血红色的瞳孔仔细地看着青冥眼睛上的剑痕说道。
“前世罢了。离落这个名字,我都已经快要忘记了。”青冥重新将自己的眼睛蒙上,又恢复了往日儒雅的模样。
血海又饮了一杯酒:“三百年前,那救你之人是老月皇?”
“不错。残月如相见,天涯亦随行。月皇月亦行。”
青冥接着说道:“月皇月亦行是历代月皇之中唯一一位以剑为兵刃的皇者,剑术在这九天之上霸绝天下,别看曜族以剑立族上万年,但是和老月皇比起来差了可不止一筹。”提到曜族的时候,血海身上的戾气明显涌动了一下,青冥给血海的空杯倒上酒接着说:“当时这九天之上流传着一句话。一袭白衣入九天,半是剑皇半是仙。所以老月皇又被称作剑皇,所佩之剑名曰:风云动。”
血海想了想说:“老月皇功力通玄,活个千八百年不成问题,如今老月皇人呢?”
“不知道,自我到了月族就只见过他一面,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说完青冥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青衫:“好了,血海,话我带到了,酒也喝完了,我该回我的清风阁了,你这血海殿血气太重,我不习惯。”
血海拿着空杯子,伸了伸手:“请便。”
青冥转身便消失在云雾之中,剩下血海一个人坐在石凳之上,把玩着酒杯自言自语地说:“育人之师,知孝之子,救人之医,护国之君。哈哈。”
说完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血海的巨浪之中。